一提起这个,李氏不由好笑,“婢妾的婢女之前芙蓉院取些东西,回来时便远远见着赵氏与沈司正对上了,吓得她险些摔了,如今看来,沈司正是下心教她规矩了。”
“沈司正着实辛苦了。”萧凝挽由衷说了句。
李氏便捂嘴直笑。
回了菱露院,莲禾便忍不住嘟囔出声,“这个李氏,今日一直缠着您。”
把她逗姑娘开心的活都给抢了去,实在可恶。
不同于莲禾的愤懑不平,楠若压低了声音道:“李氏有意亲近孺人,可要遣人去打探她的意图?”
萧凝挽抬起桌案上的茶盏抿了一小口,缓缓道:“不必,且看她想做什么,你们平时谨防着她一些便是,别被钻了空子。”
“是。”三人齐声。
“莲禾,你把我柜子里那驱寒药拿来给沈司正送去。”萧凝挽放下茶盏。
她还是听年绣说的,沈亦临当年乃是姚皇后身边的三等侍女,一次秋日,姚皇后“失足”落入湖里,她二话不说便立即跳下了湖救主子,姚皇后因救得及时,又有无数上好良药医治,便也没有大碍。
倒是沈亦临,拖姚皇后上岸了,自己便腿肚子抽了筋,好些时候才被习水的婢女给救上来。可这病根终究是落下了。
嘉顺帝感念其救主有功,赏了许多良药,姚皇后也将她从三等侍女升到了二等贴身侍女,齐王成年后,又令她到了齐王府做司正女官。
可她终究是奴婢,即使皇后齐王器重她,也常拨些药,可总有用完的时候,作为奴才,是无法受用亦受用不起那些上佳的良药的,主子们一忙起来,怎么还会记得一个奴婢短了药物。
萧凝挽才回菱露院没多久,年绣便来通报,齐王回府了。
她只略略应了声“知晓了”。
年绣便暗暗叹了口气,出了门。
这萧孺人不争不抢,如此下去,可怎么讨得王爷换心,可真是叫人着急。
年绣不由来回踱步。
蘅芜院一听齐王回府了,不免整个院上下都颇有些高兴,何孺人忙令自己院里的厨司做上几道上佳的菜食。
结果自然是空欢喜一场,齐王一回府便去了菱露院,蘅芜院的人连他的衣影子都没瞧见。
“何氏新入府,你便要多劳累一些了。”
“不打紧,何孺人待人很是热络。”当然,何氏热络的对象只有她罢了。
“本王昨日也提点她了,瞧着应是个安分的,你也不必太为她费心。”齐王淡淡道。
难怪这何氏对她如此热络,原来还有您这层关系在呢?
萧凝挽在心中默默嘟囔了一句。
齐王见她垂着眸子,似乎不大高兴?
齐王略一思索,道:“你家兄长差务不错,很得秘书监赏识。”
果然,萧凝挽脸上浮起丝丝真挚的笑意,“兄长在其位谋其职罢了。”
“在其位谋其职便是最难得了。”齐王不禁慨叹。
大邕朝堂能人志士、为国尽忠者虽多,但也不乏尸位素餐的,看着着实令人糟心。
“兄长有此造化,还得多谢王爷的赠书之恩。”
“书是死物,若你兄长是庸才,本王赠再多藏书亦是无用。”他送书,只是略尽一尽薄礼,毕竟萧氏还劳累自己为他操劳后院,这些个礼物总是要送出去的。
“况且,你也谢过一次了,那葡萄酒很是不错。”他至今仍回味无穷啊。
“王爷瞧得上便好。”
……
“王爷宿在了菱露院?!”
蘅芜院里何氏不敢置信。
昨日王爷分明对自己很好,也很喜欢自己,怎么转眼就去了菱露院?
何氏的乳娘,蘅芜院的掌院姑姑忙劝慰她。
“姑娘,别气,萧氏掌着后院差事,王爷过去被她用狐媚子手段留住,日后是不能长久的,萧氏不足为惧,要进门的齐王妃才是咱们真正要谨慎的人啊。”
一听这话,何氏才略冷静了些。
“一副狐狸精的模样!就先让她得意着,等日后解决了崔紫瑶,王爷坐上那个位子了,我定要好好收拾她。”
御史大夫门源广,加上也是多年老臣了,嘉顺帝的心思还是能琢磨些出来的,他老年得女,宠爱非常,自然要让自己的爱女做最尊贵的人,这才忍痛,不惜把爱女嫁做侧室。
出阁前,御史大夫便把自己的猜测告知了何氏,何氏如今便是笃定齐王日后尊贵,很多打算也计划得长远。
但是否能成?
看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