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既然气恼了萧良娣,日后良娣的好日子还长着呢。”梁秋意有所指。
何氏想了想,换了怒容,笑意渐起,“正是,是我太心急了,如今太子妃失势,三块东宫令牌都在琳琅宫,这下连萧氏也失了宠了……”
“可不是嘛,现今满东宫也就良娣您的身份最为尊贵,自然会以您为尊。”梁秋奉承道。
经她如此一说,何氏越发得意,连喝口茶都仿若是坐在椒房殿正宫的贵气模样。
未出一日,萧良娣失宠的消息已然传遍了整个东宫。
莲禾听到东宫里相熟的小姐妹来与她说询问这事时,惊得险些掉了下巴。
“我失宠了?”萧凝挽听得莲禾来与她说,颇有些好笑,“东宫里头人云亦云,不必理会她们。”
“良娣怎么可能会失宠,殿下可是将良娣放在了心尖尖儿上的。”莲禾与有荣焉。
“正是呢。”楠若可是见识了昨日太子吃瘪的模样,“许是昨日良娣不留殿下,叫殿下有些措意罢了。”
说起这个,莲禾就很是不理解,“良娣为何不留殿下呢?昨日奴婢瞧得真真的,殿下可是极想与良娣说话的。”
“身子不爽利,不想动弹得紧。”她淡笑,从书架上取下了书册,细细翻看。
“哦~”莲禾似懂非懂。
楠若跟在萧凝挽身后,给她拿着她取下的书册,“良娣每月这头两日总是身子寒得很,可要找个医师来瞧瞧,温养身子也是好的。”
她翻书页的手顿了顿,而后若无其事一般将书册合拢,放在了书架子上。
“这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哪是想治就能治的,从前在家里也没少请大夫来瞧,药膳也吃了那样多,都不见有效用。”
“东宫里的医师总是医术要好些的,良娣多看看总是好的。”萧凝挽自小身子弱,来了月事更是每月难受得不行,可是大夫们都说是她娘胎里便纤弱,这毛病是不大能好治的。
楠若每回见了总是心疼得紧,巴不得受疼的是自个儿。
“上次良娣落水,虽说段医丞也来瞧过,但段医丞终究是皇后娘娘拨来为殿下瞧身子的,于咱们女子的病痛是不大专的,奴婢打听了,东宫药藏局有位姓白的药藏郎,很是精通女子医理,咱们不妨请他来瞧瞧。”楠若跟在她后面,轻声询问。
萧凝挽这次取下了一本书册,乃是一位圣人的诗集,诗词平近,却叫人韵味无穷。
她很是喜欢这般不娇柔做作的诗作,于是不再寻找,拿了诗集缓步到临窗的梨花木软塌上坐下。
“良娣。”楠若见她不大关心的模样,有心劝说,“咱们就看一看可好?您上次落了水,虽无大碍,可月事一来,却比以往更难受了些,这样下去,可如何能行啊。”
从前她疼痛过两三日便也罢了,可如今整整好几日都在疼痛,偏良娣次次不叫太子殿下知晓,也无从为她拨来治疗身子的医师。
若如之前一样,楠若倒还不如这般焦急,可前几日良娣来了月事,疼得在床上躺着起不来床,从前虽身子疼痛,却也不至这般厉害,亏得头几日太子忙着政事,也就昨日来了一趟,而昨日那会子,良娣已然好得差不离了,才有精力见人。
楠若苦口婆心,萧凝挽默了许久,淡淡道:“缓几日,请他来罢。”
楠若一时高兴坏了,“好好好,奴婢这就去药藏署,三日后可好?”好不容易良娣松了口,她可要趁热打铁。
萧凝挽无奈笑了一声,“好。”
三日后,楠若果然请来了那位药藏郎。
药藏郎姓白,名善右,约莫三十出头的模样,作为医人未免有些年轻,来了她跟前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安,槿禾在她手腕上铺了薄纱巾,百善右才规规矩矩上前把了脉象。
“我此前寻医无数,却也是无用,今日叫白大人来,想先询问一番,依白大人的医术,可有解?”
她不愿意白白吃些苦药却还效用皆无,前世她吃得药已经够多了,今生一想到吃药,她竟隐隐有些抵触,也是叫人发笑。
“良娣的症状槿禾姑娘先前已尽数与臣说了,臣虽只有七成把握,却十分愿意为良娣试上一试。”白善右低着头,言辞恳切。
“七成?”萧凝挽也不知该作何感想,一旁的楠若等人已然欣喜若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