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人家中还有什么亲眷?”有人询问。
萧柟噙着笑道:“家中还有一位祖母,年事已高,一位妹妹,已经嫁人了。”
众人不由一阵唏嘘。
“唉,本想着和萧大人攀个亲,如今可是不成了。”那人颇为遗憾的模样,逗坏了众人。
“就你那模样,虽然可堪入目,可萧姑娘瞧惯了萧大人这副好容色,怎还会看得上你。”熟人打趣他。
那人便又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所以,我才更难受啊。”
众人又是一阵狂笑。
“难怪之前总见萧大人收集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原是给妹妹寄过去的?”
“何止啊,那些漂亮的衣裳,狐裘胡服,可都是好东西,我还道萧大人有了妻室,那些东西是要往家里的呢。”
萧柟不置可否,笑着说道:“家中就这一个妹妹。”可不得好好疼护着。
“也是,若我那两个弟弟换成妹妹,我也可劲宠着,只恨爹娘怎么生出了这两个捣蛋的玩意儿。”那想和萧柟“攀亲”的武士一脸不甘愿地模样,可谁人都知晓,他也是爱极了家中两个幼弟,边关有了什么好的都给弟弟们送去。
边关清苦,众人琐碎地聊着,只当消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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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贺良娣生辰之喜!”
萧凝挽在蒹葭宫正殿摆了一桌筵席,东宫除了太子妃自持身份每来,其余的上至何良娣下至赵昭训都来了。
蒹葭宫一时热闹非凡。
“前儿个那些丫头们还妄言呢,说良娣失宠了,”薄良媛捂嘴笑,“昨儿个楚王卫王还有楚王妃来了东宫,太子殿下唯叫了良娣去乾年殿,就连太子妃都没有哦这个荣幸呢,可知殿下看重良娣。”
“唉,总是我这两日要打理的事情多了些,否则,定也和萧妹妹一同去乾年殿瞧瞧。”何良娣看向萧凝挽,言语间颇有些自傲。
颇有若不是她要忙着打理东宫之事,太子也定会叫她去的姿态。
薄良媛两边都不好得罪,忙又道:“是呢是呢,如今太子妃不宜走动,殿下最信重的当属二位良娣。”
几人说说笑笑,倒也还融洽,姚良媛待了会子,面色越发不好,借口便离了蒹葭宫。
“主子,咱们这么快就出来了,若得罪了萧良娣可如何是好?”侍女有些担忧,如今萧良娣颇得太子殿下宠爱,若她在殿下跟前随口一提主子的不是,那她在殿下跟前的印象可就差了。
姚良媛出了蒹葭宫,不用再瞧着萧凝挽了,她才觉着心里好受些。
“得罪了又如何?之前谁也没得罪,规矩也守得好好的,不也没见太子殿下去湛露宫几次,我身为姚家人,算是与殿下绝了情缘了,是我自个儿痴心妄想,自讨苦吃。”
姚清斓漫步走着,心中很不是滋味。
因为她是姚家人,太子多有照顾,但对她总觉好像例行公事一般,算着日子来湛露宫一趟,不叫她丢了面子,却也决计不多留。
可萧良娣呢?
她一有什么头疼脑热的,医师还没去,殿下的轿撵便到了蒹葭宫,殿下清闲时多去蒹葭宫,政事忙碌了却也不忘隔些日子便去瞧她一次,这样的待遇,便是怀有身孕的太子妃也是赶不上的。
可为什么呢?
萧良娣出生好,她也不差,甚至比萧良娣还好上许多;萧良娣才华出众,她昔日里又何尝不是诗社的才女呢?
为什么太子殿下就只顾着萧良娣,从不正眼瞧她呢?
一旁的侍女见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禁轻叹一声。
从前刚进东宫时,良媛是何等的兴高采烈,可如今不过一载,昔日的期待与盼望便都尽数化为了泡影。
良媛是皇后的母家人,许多优势却成了最致命的劣势,太子殿下对良媛又不甚上心,难怪良媛心里不舒服了。
“姚良媛可是清冷着呢,从不爱与姐妹们多说些话。”何良娣幽幽道。
“姚良媛的姑母乃是皇后娘娘,她这样的娇贵人儿,哪里瞧得上咱们啊。”薄良媛冷言。
萧凝挽皱了皱眉,姚良媛才出去,她们便聚在蒹葭宫说她的不是,模样未免有些难看。
刚想出声说些什么转移那两人的注意力,一直不怎么说话的伊良媛开口了。
“姚姐姐性子很好的,只是不爱说话罢了。”
她刚说完,薄良媛就眼角一扬,嗤笑道:“伊妹妹与姚良媛交好,自然说得这话,却不知姚良媛平日里其他姐妹可有什么好脸子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