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年纪不大，能保护好公主吗。

衾九一向不与外人多解释，这次亦然，丝毫波动都没有，任由孟子珉怀疑。

只是没料到，那傻傻公主会坚定为他说话，“才不是，小九哥哥可厉害了。”

燕青禾迈着小短腿，一手拉住小九哥哥的手，单手叉腰，气鼓鼓反驳。

在燕青禾认知中，小九哥哥是暗卫，肯定很厉害。

唔，小九哥哥的手好凉。

衾九垂眸望向被牵住的那只手，凉意渐渐被温热所包裹，这似乎是第一次被人坚定拉住。

想由心笑，衾九却发现笑不出来，只好扯了扯嘴角。

上一次大笑都是十年前的事了，十年过去，竟连笑都不会了。

平淡如水的眸子里晃过浅浅漪澜，衾九把剑放一边，拿过桌上的杯子，略一用力，杯子顿时四分五裂。

孟子珉吞了口口水，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恐怖了吗？

打扰了，再见。

等孟哥哥放心走后，燕青禾松开手，鼓起掌来，“小九哥哥真厉害。”

衾九一言不发，眉眼间稍稍柔和一点。

燕青禾夸了一会，就看起皇兄休息的地方，和东宫一样。

“阿九哥哥，你说皇兄怎么还没来啊，我困了。”燕青禾撑着头，一点一点。

“公主若困了，就先睡一会，太子殿下到了，再叫公主起床。”衾九坚定不移站在后边。

“不用，我撑的住”燕青禾打了个哈欠，勉强使自己坐起来。

左等右等，皇兄还不来，燕青禾困极，往床一扑，两眼一闭。

睁眼时，就见皇兄坐在桌边。

“醒来了”燕殊倒了杯水，递给。

燕青禾掀开薄毯，接过水，咕噜咕噜喝下去。

“又没人和你抢，喝慢些，小心呛着。”燕殊边说边拍着皇妹的背，顺气。

刚醒来不觉得，过了一会，燕青禾才觉得全身是汗。

抱住皇兄的手，燕青禾笑嘻嘻道，“这不是太渴了嘛。”

燕殊见自家皇妹额上全是汗，命随行的书童打来一盆水，打湿脸帕。

骨节分明的手浸入凉水里，燕殊拧干，往皇妹脸上一擦。

擦干净后，燕殊将脸帕丢入水盆。

重新替皇妹编了个发髻，“找我什么事？”

说起这个，燕青禾想起了小花姐姐的事，往皇兄身上一扑，呜咽红了眼睛。

衣袍湿了，但燕殊还是静静等待。

燕青禾红着眼，抽抽搭搭，“皇兄，小花姐姐要被砍头，是不是以后再也不能见到了。”

原来是这个事，燕殊想起旁听审案时所见到的伤痕，心下不忍。

但必须残酷告诉皇妹一件事，“青禾该明白，做错了事就要受罚。”

“我明白，可小花姐姐胆子很小，人也很好的，她还偷偷给我点心吃。”燕青禾第一次面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

更何况，“小花姐姐犯什么错了？”

燕殊看着燕青禾眸子里的童真，一时也不知道如何说。

春花最大的错就是亲手刺死她丈夫，尽管他该死。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可若是该死之人呢？燕殊也茫然了。

头一次燕殊觉得正义不是正义，该死的人得不到报应，刺死该死的人却要偿命，这究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