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年少的衾九却面无表情道，“长安街。”

掀开盖着的被子，衾九尝试下床，只是浑身无力，跌落在地。

小厮扶住，衾九推开，一下又一下尝试。

陈将军目睹，却也没说什么，直接召集一千人马出府。

“公子，该喝药了。”丫鬟端着药敲门。

稍稍恢复一些力气的衾九坐在床边，待丫鬟走近，直接拿过药一饮而尽。

害得丫鬟不知要不要把手中的蜜饯拿出来，这公子当真让人心疼，小小年纪就没有一丝平常人的情绪，明明正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啊。

……

街上，雨依旧在下，风萧瑟。

“阿辰，我好困啊。”祁辰不让燕青禾掐自己，燕青禾只能头一点一点。

祁辰牵着小手，小跑在寂静无声的街道上。

不知跑了多久，燕青禾不小心被绊倒，摔倒在地，连带着祁辰。

努力爬起来，祁辰蹲下，“阿禾，上来。”

“可我很重，阿辰你会背不动的”尽管燕青禾觉得身上是真的没力气，却仍然摇头。

祁辰执着，哄道，“没事，我力气大。”

丝毫没怀疑的燕青禾爬上，祁辰用尽余力站起来，一步一步走着。

街旁的一家房子里，汗子透过开着窗户，当瞧到小姑娘摔倒时，没忍住，转身就走向紧闭的大门。

身后的婆娘叫住，“干什么去？”

“孩子他娘那两小孩这么可怜，去帮帮他们。”汉子欲要打开大门，却被自家婆娘拦住。

身壮的汉子婆娘一把拦住，嚎叫，“孩儿他爹，你瞧他们可怜，你可有想过你走后我们母子俩该怎么办？”

“……”汉子沉默。

那俩孩子一看就是从长安街过来，要是因此惹来麻烦，自己倒没什么，可自己的孩子该怎么办。

望着哭哭啼啼的婆娘，汉子闭上眼，“我不去总可以了吧。”

婆娘亦不忍心，可这世道就是如此，“孩儿他爹，你也别怪我狠心，要是只有我们两人，我定不会阻拦你出去。”

一时间，屋子里久久不语，只剩下哭泣声。

“阿禾，醒醒”祁辰有些担心。

为使不睡着，燕青禾咬住舌尖，实在不行时，才偷偷掐自己一把。

饶是如此，仍是困得不行。

“阿辰，我冷”意识开始混沌，燕青禾觉得浑身冷，下意识往热源靠去。

糟糕。

祁辰小心托着身后的燕青禾，在没收摊的铺子里躲雨。

放下，祁辰摸了下自己额头，也有些烫，再摸小公主的，已经烫的不行。

背着，祁辰开始一家又一家敲门，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夜里最是寒气重，风一吹，祁辰打了个寒颤。

黑漆漆的街道上，祁辰背着燕青禾瞧着大门，一家不行就下一家。

可直到天蒙蒙亮，也依旧没有一家开门。

走到街头，祁辰眼前一白，接着晕倒在地。

耳边依稀响起几道人声。

“张兄，我盯了这小子一路，这次的货不错，就是发着烧。”

“没事，治治就行。”

“那这女娃咋办？”

“你傻啊，女娃卖的钱还多些。”

“瞧我这记性，还是张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