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担忧的坐在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沉渊,突然主持对着所有人吼道:“出去!你们出去!出去!”
“主持,你……”苏阜错愕的看着主持。
主持双目通红,看着皇帝沉声说道:“陛下,师弟在皇宫中毒,陛下应当给老衲和佛门一个交代。”
皇帝脸上猛地一沉:“主持放心,朕自然会给佛门一个交代”说完甩袖离去。
主持关门之后,沉渊虚弱的睁开眼睛,微微一笑:“师兄!”
主持看着沉渊惨白的脸,本来要出口的责问又咽了回去,无奈的问道:“你想做什么?”
沉渊指了指横梁上的十三公主:“现在宫里侍卫一定翻过很多地方了,劳烦师兄把她打昏,扔到宫中侍卫还没有搜寻的却又会搜寻到的地方。”
“师弟!你到底要干什么?”主持看了看被藏在横梁后,无法动弹的十三公主,疑惑不已。
“师兄,来不及了,后……后面我会和你解释!”沉渊带着祈求虚弱的说道。
主持将十三公主提下来,你没听错,是提,提着后领子。
“施主!贫僧为你算过,你的姻缘将近,贫僧祝福你!”沉渊微笑着看着十三公主,声音虚弱却坚定。
“是摄政王?”十三公主已经被主持解开穴道。
“佛曰:不可说!施主从心便可。”
“谢谢圣僧!”十三公主苦涩一笑,还是感激的说道,不知谢的是今夜还是谢他为她演算。
沉渊目送主持提着十三公主从窗户离开就静静躺下,眼神放空的看着围幔。
出了宫的摄政王坐在马车上,脸色沉沉,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到沉渊那副虚弱的模样,会那么担心和愤怒!最后他将自己的反应归结于报恩:儿时你护着我,那么以后我护着你,再不会让人伤害你。
摄政王掀开马车帘子看了外面一眼,天色已经大黑,伸手不见五指。他放下帘子,运起轻功消失在马车里,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摄政王悄悄来到沉渊寝殿外,就看到主持提着一个女子离开,摄政王如墨的眸子淡淡的看着主持身影远去,沉默了一会就脚尖轻点向着沉渊寝殿的窗户而去,突然一道破风声向他耳边吹来,摄政王没有躲,此时佛宁殿外守卫森严,若是动手必会惊动禁军。
“慧缘!”沉渊声音很小很轻也很虚弱,但却让慧缘的拳头在离摄政王一尺的距离处堪堪停下
慧缘深深的看了摄政王一眼,转身消失在黑夜里。
银轩进入寝殿后,一道道淡金色的纹路“*”在寝殿的几个角落里隐隐发光,没有被银轩和门外的慧缘都没有发现。
银轩进入寝殿,来到沉渊床前,眼中的关切不加掩饰。
“你怎么样?”
“没事!”沉渊温和的说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可是从我遇到你,你就一直在撒谎!”银轩不悦不盯着沉渊惨白的脸,以一副嘲讽的口吻说道。
“呵呵呵!贫僧可没有撒谎,而是确实没事!”沉渊呵呵一笑,但脸上似乎更苍白了。
银轩有些气急败坏的低吼道:“一条命去了九成还算没事?”
“已知生,何惧死!”沉渊平静的陈述,似乎不是在说自己。
“你!”银轩的怒火显先控制不住。
“施主专门跑一趟就是来骂和尚的?”沉渊拉开被子艰难的起身。
银轩脸色不好的按住了他:“你要做什么!”
“渴了!”沉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看着沉渊这副无所谓的模样,银轩气笑了:“躺好!”
银轩去倒水,沉渊坐在床上,突然呵呵直笑。
呵呵!
银轩抬着一杯茶水,回过头来就看到沉渊坐在床上,苍白着脸笑了。惨白的脸,惨白的唇,那双金色的双眼正煜煜发光,眼尾的黑痣透着妖异。
银轩不明所以的问道:“你笑什么?”
“咳咳咳咳!”笑着笑着就是一阵竭斯里底的咳嗽,银轩脸色一变,立刻坐到他旁边,笨拙的拍着他的背,小心的喂他喝水。
沉渊缓了会儿,摇了摇手,因为咳嗽而略微泛红的脸上依然带笑:“我在笑,当年那倔强的小孩长大了!”
“说的好像你比我大多少似的!”银轩没好气的抱怨道,随即怔住了。
自己是有多久没这么放松了?自记事起,母妃不喜欢自己,他从来没有轻松过,其他人有童年,他的童年只有母妃冷漠的眼神,而父王军务繁忙,一年在府里的时间满打满算不超过三个月,他从来都以最严格的要求来要求自己,似乎只有那时,在山洞里与那个救自己的神秘人,也就是儿时的沉渊才有过片刻的放松。
银轩也笑了笑。
“贫僧确实不比施主年长。”沉渊能感觉到银轩的情绪,此时他撑在身后的手指微动。
“所以你还不是小孩!当年那么小一个,明明十一岁却像六七岁一样,怎么……怎么敢那么冒险。”银轩本来想嘲笑一番,却变成了感动与愧疚,我找到了他,却没有像当年他保护我一样保护好他。
“贫僧,从心而已!”
“现在呢?”
“从心而已!”
银轩突然发现眼前的沉渊有重影,他狠狠的甩了甩头,想把重影甩走,却眼前一黑,倒在了踏上。
沉渊看着他,发自内心的笑了笑:“贫僧从心而已!”
从外看,室内的沉渊斜躺在床上,摄政王坐在床边与他说这什么。而室内,一道道金色的超越内力的力量将沉渊与银轩托起,银轩一个双目紧闭,毫无知觉,而沉渊脸上不见任何虚弱。
银轩身体里心脏的位置一枚黑色的心脏跳动着,随着金色的力量进入银轩体内,那颗心脏一点点与银轩的心脏分离,错位出一枚鲜红的心脏,那枚黑色的心脏在立离开银轩身体后,猛的钻进了沉渊的胸口,金色力量瞬间收入体内。
沉渊看着已经沉睡着的银轩,自嘲的笑了,笑着笑着眼泪从眼角流出。
“果然,我才是那个载体,而你只是一个临时容器罢了,所以我才是魔!我才是……”
噗!沉渊身体猛的一颤,喷出一口鲜血。
沉渊指腹抹去嘴角的血迹,爬下了床,走到案桌前,在纸上写了什么,回到床前,将信放在床头,扛起银轩,转身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