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闭嘴!”大妃厉声呵斥住了玛依努尔,接着又转向大汗极力温婉道,
“大汗你见谅,这孩子就是太为他哥哥着急了,巴图尔年龄不小了,正妃去得早,连个后嗣也没留下来,好不容易有了这门婚事,却又这样黄了,大汗您可不能太亏待巴图尔了呀。”
大汗皱眉,“他一屋子的莺莺燕燕,生下来的孩子本汗都快记不清有多少了,你有什么可着急的。”
阿依慕坐下来,满意地看到大妃脸色尴尬起来,巴图尔喜好美色,又多年没有正妃,后院简直乱的一塌糊涂,于祜家的贵族小姐没有一个敢嫁给他续弦的,这才拖到了大周的和亲公主来做填房。
“巴图尔后院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臣妾也是着急寻一个正妻来替他管理后院。”
“既如此,叫他把后院未生养过的都散了便是。”
“可是大汗,巴图尔他。。。”
“好了!”大汗的勺子叮咚一下扔到了碗底,发出清脆的响声,“本汗是招阿依慕来问话的,你们若不想听,现在就回避吧。”
怎么不想听,他们就是为着听来的。当下两个人再也不出声了。
玛依努尔用眼神示意大妃,怎么办怎么办,父汗不按说好的套路出牌了。
大妃一个眼神回过去,还能怎么办,见机行事!
玛依努尔表示收到,好的,我一定积极表现!
“阿依慕,说说你办的事。”
“回父汗,七星派背后应当有大周的影子,他们的目的,是孩儿的性命。”
大汗点头,“玉川山如何?”
“儿暂时没看到意外,不过,”阿依慕看向了大妃,“倒是尉迟家的人意图深入玉川山禁地之中,已经被副统领绑了起来,现在就压在宫外等候发落。”
“你胡说!”大妃脸色煞白,眼前直被气得阵阵发黑,玉川山是于祜王脉重地,没有特诏无人可以进入,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臣妾族中绝不会做这样的事,大汗请明察!”
玛依努尔也吓了一跳,蹦起来喊道,“明明是你不肯答应他们的条件才让他们恼羞成怒杀了安平公主泄愤,如今你居然拿尉迟家的人妄图邀功顶罪,阿依慕你好黑的心肠啊!”
“是不是顶罪,父汗一审便知,是他们亲口承认,母妃让他们伺机探查玉川山禁地。这偷入禁地会有损于祜国运,是杀头的大罪,不知道母妃到底是为了什么,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阿依慕依旧温柔浅淡地娓娓道来,仿佛她讲的就是一路的游玩风景一般。
“大汗!”大妃扑倒在大汗腿边,“大汗,您不能听阿依慕一面之词啊,她领兵在外,是可以严刑逼供屈打成招的啊!大汗您一定要明鉴啊!”
玛依努尔也跟着哭倒在地,“父汗!父汗您不能这么偏心啊!阿依慕已经坏了哥哥的亲事,现在又想给母妃扣上杀头的罪名,父汗您不能看不破她的歹毒之心啊!”
大汗面色阴沉,“东里先!”东里先立刻进门恭身等待,“去将宫门那两个该死的东西提进来,交到狱堂处审问。你们两个先起来吧,是非对错,本汗自会有明辨。”
大妃和玛依努尔心里一喜,看来大汗也没有一心只相信阿依慕说的话,狱堂处就在尉迟从德的管理之下,翻供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了。
看着两个人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阿依慕微微一笑,拿出了怀里那块重新加工后的挂牌,“父汗,这一物,是从刺客身上拿到的,孩儿也想请母妃给孩儿一个交代。”
大妃刚站起来的身子立刻腿一软又倒在了地上。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要镇定,同时拼命回想自己委托交易的过程,怎么会呢?自己从没有拿出过家族挂牌啊。
“啪!”的一声,挂牌被大汗用力扔到了大妃的脸上,保养得宜的脸颊上立刻泛起了红印,“好一个心狠手辣的毒妇!”
大汗此时才是真正泛起了怒火,一次次强硬的表态不仅没有熄灭大妃母子的夺位之心,竟然让他们变本加厉,果然是人心没有止境。
大妃浑身颤抖,只是不住地说道,“臣妾没有,臣妾真的没有。。。”
玛依努尔已然被此时的变故惊呆了,母妃?派杀手?刺杀?这怎么可能呢?
她慌乱地在地上向前爬去,想要拽住大汗的衣角,不期然手却正好摸到了那块跌落在地的挂牌。她突然眼神一亮,死死抓住那块挂牌在手里,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嚎,
“大汗!大汗这挂牌有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