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乔锦书回到乔府，早已是深更半夜，月落乌啼。

不成想乔府前停着一辆马车，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乔府门口，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仔细一看，俊眉修目，是顾烨。

乔锦书和顾烨约定的解除婚约的日子就是今日，但是她被困在宫里，一直到现在才回来。

昨天在萧府晚宴展示自己毁容那么有效吗？让顾烨不惜三更半夜等在这里也要和她解除婚约？

“这么晚了，怎么还等在这里？”乔锦书寒暄了几句，虽然面前人已不是心上人，她面对顾烨那张脸还是留有几分温柔，“要解除婚约的话，进去说吧。”

乔锦书虽然毁了容，但风姿依然，她罩着面纱，月光为她镀了一层浅浅的光晕，看起来圣洁又美丽，顾烨看得痴了。

他还是喜欢她。

就算她毁容、所有人都说她是草包废物，他依然喜欢她。

顾烨的神色有些哀伤，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看这乔锦书，说道：“锦书，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已经和乔落断了。”

乔锦书面色冷了下来，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我这几天和乔落在一起，心里想的全部都是你。”顾烨见乔锦书没有直接出言拒绝，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继续说道：“是乔落让我认清了自己的真心，我才发现，我心里住着的一直是你，从未变过。”

“我们和好吧，锦书。就像我曾经说过的那样，我会对你一辈子好的。”顾烨深情地看着乔锦书。

乔锦书听到这句话突然心里冒起怒火，这个不知道是谁的人，占据了顾烨的身体、顾烨的记忆，做了恶心的事情，还用顾烨曾经对她说过的话来哄她！

简直不可饶恕。

“够了。”乔锦书眼中的愤怒几乎要将顾烨燃烧，顾烨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突然让乔锦书这么生气，开始不停道歉。

“我是一定要和你解除婚约的。”乔锦书的态度斩钉截铁，丝毫没有动摇的倾向，“过几日，你不来提出解除婚约，我就提出解除婚约。你可以回去了。”

顾烨怔怔地看着乔锦书，他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不久前，他受不了乔锦书毁容和乔落的诱惑，决定和乔落在一起。这几天，他却又心底泛起一种强烈的谴责与懊悔，这情绪来得莫名，就像不是他自己的情绪一样，逼着他来找乔锦书复合。

这就像是他不爱乔锦书，但他的身体爱极了乔锦书，自动做出了选择。

他今天本可以回去，也可以选择在乔家等待，但他选择站在门外，等乔锦书回来。

他的心告诉他，他想第一时间看见乔锦书。

刚刚乔锦书说要和他解除婚约，他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痛苦。

为什么呢？为什么之前没有意识到乔锦书对自己来说这么重要呢？

“回去吧，顾烨。”乔锦书突然一副很累的样子，“别让我讨厌你。”

“对不起。”顾烨有些哀伤，但又怕乔锦书生气，于是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明天再来。”

顾烨转身上了马车，期间又扭头看了乔锦书几眼，依依不舍，但看见她面如冰霜，终究什么都没说，走了。

乔锦书看着渐渐驶离的马车，泪水顺着光洁的脸颊落下。

她小心翼翼地珍视那些她爱的人，但她爱的人总是不知在什么时候就会离她远去，独留她一人。

母亲是如此，顾烨也是如此。

上天为何如此对她，如此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