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河。”穆菘卡了一会儿，迟疑的望着洛庆河，眼中是极浓的愧疚。

洛庆河叹了口气，望向自己多年的爱人，“没事。”

到底……

楚琇。

是她多年来心中的刺，她终究做不到熟视无睹。

楚琇在一天，她就无法真心原谅穆菘。

穆菘看出来洛庆河的口不对心，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到底是他犯了错。

穆玘咳了两声，成功吸引到了夫妻俩的注意力。穆玘看了看傻爹，再看看娘亲，做了个中间人儿，“我刚回来，你们就这么对我？”

她小跑到洛庆河身边，言笑晏晏：“娘亲，你就不要和爹爹生气了嘛，你看你看，我刚才是不是给你出气了呀？”

“嗯，做得好。”洛庆河看都不再看穆菘一眼，拍拍穆玘抓住她袖子的手，笑意温柔。

穆玘朝穆菘眨了眨眼，带着娘亲逛花园去了。

穆菘一脸怅然的望着母女二人的背影。

如果那一年他没有去赴宴，就算去赴了宴，如果他没有喝醉……那该有多好？是不是，一切就都会不一样？

穆菘瘫软在太师椅上，疲惫的合上眼，满脸都是痛苦，他揪了揪自己的头发，最后捂住了脸。

若他没有犯错，就不会纳了楚琇，庆河就不会多年来与他貌合神离，每次都是这样，庆河嘴上说着不怪他，其实心里还是怪的。

貌合神离，不外如是。

可是他别无它法啊！

——

“娘亲。”穆玘将手中的糕点递到洛庆河嘴边，“啊，张嘴，你最爱吃的玉芙蓉糕。”

洛庆河从自己的世界中惊醒，配合着张开口，“嗯，真甜。”

“不要想了呀。”穆玘无奈极了，“你看，你放不下爹爹，还一直跟他憋着气，何苦呢？”

洛庆河叹了口气，神情怅然若失，“娘知道你不理解，可是有些事既然发生了，是做不到毫无芥蒂的。”

穆玘乖顺的为娘亲倒了杯茶，再给自己倒了杯茶，执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娘亲你说。”

洛庆河神情怅然，锁紧了眉头，仿佛在回忆很久远的事情。良久她才淡淡道：“玘儿，当年，我是太师之女，你爹是一个五品校尉，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是穆家之后。

“他生得好，性子又沉稳，是凭着自己到那个职位的。年纪轻轻，虽说不上是位高权重，却也是极好的，年少的闺阁女子，谁不中意这样的？”

洛庆河抿唇笑了笑，面上有了怀春少女的娇羞之态，“我当时心眼死啊，看准了他，就去求我爹爹与我相好，那时候我才知道他是穆家的独子。”

“是我与他私会，觅了这桩姻缘，没半点女儿家的矜持。”说到这儿，洛庆河看了穆玘一眼，随口说了句，“哦，和你一样。”

听着故事无辜躺枪的穆玘：“……”

她泄愤的咬了一口手中糕点，歪头听着娘亲的闺阁密事。

“出嫁之前，我爹曾对我说，是我选了这条路，自己选的，无论后果如何，都由我一人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