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成亲数载,感情甚佳,直到有了你的第一年,成亲第七载。”说到这儿,洛庆河眼中微冷,语气也淡了下来,“他与人出去,应酬做宴。”
“一夜未归。”洛庆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语态平和,“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就像现在一样,坐在床头……等了他一个晚上。”
洛庆河低头,嗤笑一声:“直到第二天,我等来的是衣衫齐整,醉酒了的,并且,带着一个青楼女子回来的他。”
“玘儿啊,你能明白娘当时的心情吗?”洛庆河低低的笑出声来,那双眼里都充斥着痛苦,“那是绝望啊,空虚,彻头彻尾的绝望,我当时一下子懵住了,我感觉自己像傻了一样。”
穆玘看着娘亲眼中满溢而出的情绪,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她明白那种绝望,一定是很痛苦的,才会痛苦到相隔到十数年之后,再提起这件事来,都抑制不住自己的悲伤难过。
她的娘亲还是很在意爹爹的。
洛庆河的表情都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眼眶都红了起来,最后是深吸了两口气才勉强压制下来。
她开口,只是避过了那日的所有过程,“之后这女子还害了喜,我便帮着你爹,纳她做了妾。”
她眼中是一片阴翳与无法言喻的悲凉。
亲手为心爱之人置办纳妾之事,她怎么可能不难过?
穆玘沉默了两息,才道:“那娘亲,你还会原谅爹爹么?”
洛庆河苦笑,她笑着摇摇头,“不知道,这件事始终是我心头的一根刺,无法根除,就像是苍蝇掉到碗里,就算碗里放的是你再爱吃的东西,可是苍蝇浸过了的,脏了就是脏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舍不得,却又不愿再碰,感觉恶心。”
“玘儿啊,你还记得梨花绽放的景象么?”
“梨花若雪,可那也只是若雪,纵使它再美,可终究染上了尘埃,娘亲的心不大,心存芥蒂,无法割舍。”
穆玘看了眼她,也不知道能开导她什么,“那如果爹爹什么也没有做呢?”
洛庆河一愣,反应过来才道:“别安慰我了,孩子都生出来了,你还替他说什么好话?”
穆玘不说话了,只是笑了笑,眼中划过一丝狡黠之色。
毕竟……
青楼女子嘛,有什么不可能的?
她等着娘亲惊讶的表情。
——
回到自己的小院,大丫头若锦迎面跑上来,一开口就一通的嘘寒问暖。
穆玘表示甚是嫌弃。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奴婢都要急死了,你有没有什么事啊?受什么伤没?太子有没有为难你啊?太子是怎么放你回来的?陛下和皇后娘娘就这么放过小姐你了?相爷和夫人有没有说你啊?”
“呀!”吧啦一堆的若锦终于看见穆玘脸上的巴掌印,急慌慌的去让小厨房去煮热鸡蛋,“小姐你怎么整的啊?谁打你啊?太过分了,小姐你疼不疼啊?奴婢给你揉揉?”
穆玘面无表情,指了指自己的脸,言简意赅:“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