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轻动,谢妍保持着一个姿势,跪坐在榻上。
记忆回笼之际,她定了定神,轻轻开了口,声音是江南女子所特有的温柔,不似平日和他对抗的倔强,“沈乱,你什么时候帮我?”
沈乱正在系袍子上的纽扣,闻言挑眉,回话中带了几分恶劣:“不是吧?谢妍,爷可记得,爷是让你要让爷满意。”
谢妍语一塞,蓦地想起那夜他曾说过要让他满意,她也没过脑子,直接说了句:“我还不够让你满意?”
“噗。”沈乱没忍住,嗤笑出声,“就你那?跟条死鱼一样,还让爷满意?”
他的语气太过羞辱,谢妍的脸迅速变白,想出口辩驳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而且。”他顿了顿,又说,“你以为你在爷这过得多差?成天吊着一张脸,爷告诉你,如果不是爷,你就算没被官府抓去,也就是在外头颠沛流离,现在还不知道在那个旮旯窝着呢?”
“你还有脾气了?”
谢妍被他羞辱的浑身不是滋味儿,面色“唰”地变白。
求人办事,寄人篱下。
这种感觉就是很难受,受尽他的脸色嘲讽还不能说一句反驳的话。
--沈乱,我奉劝你一句,谢妍性子软,向来是吃软不吃硬,有些事……你注意点,改改你的脾气,否则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你记住了,兔子急了都会咬人的,更何况是人。
沈乱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烦躁得踢了一下一边的凳子,脑海中竟又回荡起不久前穆玘说的话,越想越烦,他的语气也就更加恶劣起来:“谢妍你注意点你的身份,你是来求爷办事的,别把自己整的跟个大家小姐似的,装给谁看?”
他就是个痞子!
谢妍气得快要说不出来话,眼泪就藏在眼眶中,却倔强得不肯落下。
沈乱心烦得厉害,转身就走。
谢妍看着那个红色背影渐渐远去,眼泪唰唰往下落。
枉她还因为那夜的吻以为他对她有意,现在看来不过是被她退婚的不甘心,他根本就是玩弄她羞辱她!
现在想来,她就是送上门来给人羞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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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玘躺在榻上,百无聊赖,一会兴奋的抬起头来,对着一旁的若锦开口:“若锦,要不你教我绣花吧?”
绣、绣花?
本来悠哉悠哉吃着瓜果的若锦差点没喷出来,直接就被呛着了,反应过来“咳咳”的咳嗽起来。
穆玘不满意了,睁着一双眼怒瞪她,“若锦你什么意思啊?”
“没、没有。”若锦勉强咽下那口瓜,边咳嗽边拍自己胸口,回过劲儿来解释,“我就是有点……被吓到了。”
被吓到?
眼看着穆玘的脸色又不对了,眼尖的若锦连忙解释:“不是,那个,我就是有点没反应过来,毕竟太突然了。”
太突然了?
顶着穆玘质疑且不信任的目光,若锦心尖一跳,再次肯定的说了一遍:“毕竟太突然了。”
穆玘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小姐你就是想学绣花吗?”
若锦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