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淮深吸一口气，“那时候，楚琇受不住那些折腾人的手段，答应了接客，是那种心甘情愿的。”

她看着穆玘，又补充了一句：“哦对，我找到的老人，赶巧是同她当年关系极好的，曾在楚琇落魄之际接济一二，又巧的是那日她正好在侧。”

穆玘压下内心的激动，克制住几乎站起身的冲动，她目光灼灼的望着女子：“我可以……见见她吗？”

沈月淮挑眉：“穆大小姐是要亲口盘问一二？”

顶着穆玘炽热的目光，她散漫道：“可以。”

“三娘！”本是慵懒拄着桌面的女子忽然提了声音，高呼一声。

下一刻门就被推开了，徐三娘快步行到沈月淮不远处，顿住身形，“主子。”

沈月淮勾了勾手指，冲着门口的方向，一挑眸便是万千风情，她散声慵懒道：“三娘，去把那个梦烟叫来。”

徐三娘目光微扫，落在穆玘的身上，又收回了视线，“是。”

穆玘没有等多久，不消片刻门被推开，徐三娘率先走进，身后跟着一个粗使服饰的女子，一张脸上被岁月留下了明显的痕迹，眼角有显眼的细纹，画着粗糙的妆容，裙角边缘甚至有几点油渍，衣裙上甚至有几块脏污。

她伸脚进来的时候脚步一顿，微微迟缓才放下，她双手放在腰边，两根手指不安的摩挲着衣裙，怯生生的抬眼看了慵懒拄在桌面上的女子，心中不觉一酸。

曾几何时，她也曾这般风光无限……

她目光微闪，有几分怯意。

“别看我。”沈月淮的右手撑着下巴，左手放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打着，她以眼示意穆玘，“看这位，她有话问你。”

梦烟抖了下肩膀，转而看向穆玘，“小姐，您有什么问的？”

穆玘打量了女子片刻，直把那女子看得打颤，她才开口问：“你是梦烟？”

梦烟点了头，“是，妾身是梦烟。”

“你可认识楚琇？”

楚琇？

梦烟一颤，猛地睁大了眼睛，直直瞪着穆玘，唇瓣一直在颤，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认、认识。”

她看着穆玘，心中已掀起惊涛骇浪，震惊到了极点。

多少年……

她已经多少年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面前这位究竟是谁？为何会找到她头上，还会提起楚琇这个名字？

穆玘抿唇，轻轻开口：“你与她是怎么认识的？关于她的所有，你知道什么？”

听了问题，梦烟有些为难的看了眼沈月淮，“主子……”

“不用看我，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梦烟这才收回了视线，看了眼裙角，脑海中不自觉想起那个女子。

“妾身与她，相识在那年冬天。”梦烟微微迷了眼，语气郑重，“妾身记得那年的冬天，很冷很冷。”

“那时候的楚琇，还是一个很好的女子，也不能说是很好，实在是她还没有被生活逼迫，那时她没有见过妾身，只有妾身看到了她。”

“妾身只是远远的，远远的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