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被送进来的时候是笑着的,她就在妾身视线中走过。”
已至中年的女子眼中难得闪过一抹柔情,在她亘隔十余年的记忆里,她缓缓道出:“第一次正式见面的时候,她已经因为不愿意接客被李妈妈关进了专门调教不听话女子的屋子,云语居是有专门调教人的地方的,手段极多,没几个人能撑得过去的,就算撑过去了,也早就是残花败柳。”
“妾身与她初见不过是缘分所致,妾身知道那个地方的恶心,也知道她过得肯定不好,就偷偷留了两个馒头和一点肉,送她饭的那天,是妾身与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相会。”
梦烟神色微微闪烁,有几分痛苦,“妾身是给了看门的侍卫我那些年留下的积蓄,才被放进去的。”
她目光微顿,能看出来很不想回忆那段岁月,可最终她还是叹了口气,“妾身进去之前就想到了她的样子,肯定很狼狈很难受,事实也是如此。”
记忆里正是青葱岁月的少女浑身是痕迹,不着寸缕的被绑在床榻之上,那个床还是很硬的那种,少女半个身子躺在榻上,另外半个身子垂落于榻下,少女本该是娇媚的肌肤生生被隔出来一道印来。
“她浑身是那种痕迹,桌上就大咧咧地放着药膏,能看出来是往那个地方抹的,许是李妈妈不想让她这棵定下来的摇钱树没了,还是注意她那些东西的。”
那个女子听见门开了的声音,还跟她笑了两下,气色该是极好的小姑娘却眉眼淡漠的看着她,是不熟悉的感觉。
梦烟记得她当时是很尴尬的走过去,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外面,在确定了不会有人忽然出现的时候,拿出了藏在怀里的大馒头。
因为楚琇那会已经是崩溃的边缘,她是去受罚的,是被开导的人,她的饭食每天只有丁点,因此能明显的看出她瘦了许多。
楚琇面露防备的看着她,眼神紧紧黏着她手中的馒头,一开口沙哑着声音:“你也是她派来做说客的?”
梦烟有一瞬间的迷茫,反应过来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连忙摇头澄清:“没有,我不是谁的说客。”
说着,她走过去,将手中的馒头往前凑了凑,柔声道:“吃吧。”
楚琇眼底的质疑一点点淡化了下去,但却并没有去接。
“我真的不是,我只是给你送个吃的。”梦烟无奈道。
好一会儿后,楚琇才抬手接过了大馒头,往她口中送。
“妾身前前后后去看了她好几次,”
梦烟边想边皱眉,毕竟时隔太久,她记不太清细节,只能凭着感觉道出一二。
“妾身本以为一直会这样,直到有一天……”梦烟眼底闪过痛苦之色,她合了眼,放在体侧的手不安的摩挲了下衣裙,“有一天妾身一直求她,开玩笑呐。”
“她告诉妾身,她答应了。”
“可是,我最不能理解的话就是她说的这话。”
都挺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