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怕穆玘再问出什么,沈月淮飞快的补充了一句:“我与他之间,毫无关系。”
穆玘失笑。
如果真的毫无关系,那上次她看见的又是什么?
她曾亲眼看见衣衫凌乱的秦术从沈月淮房中走出,向来一身风骨的男子步履阑珊,神色冷沉,与她往昔所见截然不同,而她之后走进沈月淮的房间,看到的是面前这个女子衣衫不整的整理着装,肩上还有明显的痕迹。
穆玘张嘴,刚想再说什么就被沈月淮飞快的给堵了回去,“穆大小姐太忙,既然结果也问到了,那就先离开吧,若是穆大小姐寻到了当初那位老大夫,要寻梦烟作证,随时都可以来。”
真的是被人赶路了啊。
被嫌弃了的穆玘无奈一笑,应了话之后就转身离了座,推开门时还正好看见躬身站在一旁的徐三娘。
徐三娘躬身立在门侧,双手放在身前,听到门声响动下意识抬了头,迎面望向穆玘,“姑娘走好。”
穆玘点了点头,其实她心底对这个徐三娘是极满意的,除了上次她扮男装时这个徐娘半老的人过来勾搭了一下她之外,人还是很靠谱很好用的。
穆玘如是想。
穆玘走远了之后,徐三娘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门内,那女子一动不动的坐着,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就好像傻了一般。
徐三娘小心的迈着步子踏进了房门,转身关上门之后,看着屋内愣神的女子微微叹了口气,“主子。”
沈月淮如同大梦初醒,回过神来强撑着叹了口气:“三娘,你都听到了啊?”
徐三娘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主子。”
“那就有点丢人了啊。”沈月淮喃喃了一句,抬手抚了抚鬓发,瞧着徐三娘勾了唇,唇角笑意轻松,“没事。”
这还能叫没事?
徐三娘无语的瞪了她的主子一眼,“主子怎么想的?”
“原来都听到了啊。”沈月淮又笑了,漫不经心,却又含着微苦的笑意,“我说了,我与他之间,毫无关系。”
“主子,三娘斗胆问一句,您这样,究竟是在告诫他,还是在告诫自己?”
“大胆!”沈月淮神情猛然一变,一双娇艳的面庞染上寒霜,“谁给你的胆子置喙我?”
徐三娘却是丝毫不惧,神情无奈的盯着她,“三娘不敢,三娘只是在照实同主子讲。”
“主子这些时间,对那个男子态度变了。”
她对他……态度变了?
陡然间听到这么个说法,沈月淮不自觉地一愣,抬起下颌,有些迷茫的看着自己的手。
女子的手指芊芊,肌肤雪白细腻,柔若无骨,一看就是从小娇养惯的姑娘,指环上有着细细的纹理。
沈月淮啊……
她也曾是被家中父母娇养,也曾锦衣玉食嚣张跋扈,她也曾明媚如朝阳,也曾如白雪不染寸尘。
可是啊,她的一身傲骨究竟何时才被磨灭?又是为何而被磨灭?
可纵使这双手再细腻再白皙,她也能隐隐看见其中污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