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闲见她说的真挚,于是轻哼一声,道:“如此最好。那我便祝太子殿下早日心想事成……我也能早日脱离苦海。”
他说完之后,便起身离开,倒没再为难苏婳。
苏婳:……呸!
你苦?
老娘整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都快变成太子府第二个主子了,苦个寂寞!
无病呻吟!
…………
第二天清晨。
朝阳缓缓升起,温暖柔和的光线笼罩住银杏树,又透过枝桠在石板路上映出点点斑斓……
药童与音笠并肩自游廊走来。
她们身后跟着两排丫鬟,每人手上都捧着托盘,锦衣、长靴、玉饰……应有尽有。
药童又一次回头看了看,待见到末尾端着温水盆子的音绮时,便嘴角一撇,暗中翻了个白眼。
为了能混进殿下的寝屋,她倒是舍得下脸,竟抢着做三等丫鬟的活儿。
音笠见药童频频回头,还以为她是怕少了什么东西,于是说道:
“童公公放心吧,我清点过几次,已经确定东西全部备齐,并无遗漏。”
药童闻言,立即笑道:“音笠姑娘素来心细,你做的事自然没有差错。我只是见今日这些小丫鬟比平日秀气,忍不住就想多瞧两眼。”
她这话逗得众人一阵嬉笑,有个明丽的小丫鬟大着胆子打趣:“童公公这话说得不实,我等每日都一副面孔,怎么突然就变得秀气了?”
药童也不恼,依旧笑吟吟的,“你们呀,都还是群小姑娘,一个不注意,可不就变了样嘛。”
众人有说有笑来到苏婳门前,又不约而同的停下步伐,静立不语。
药童上前敲门,“咚咚咚……”
“进!”苏婳声音清朗,显然已经起床了。
音笠推开房门,领着一众丫鬟进去。
药童倚在门边,拦下跟在末尾也准备进去的音绮:“音绮姑娘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罢?”
她一把夺过她手上的盆,“殿下金口玉言,让你在屋外伺候,那就别再动别的心思,当心你一等丫鬟的身份不保……”
这坏事精,平时做事也是稳稳当当的,一到关键时刻就坏事,还是离殿下远些好。
音绮看着她趾高气扬的背影,恨得红了眼,心有十分不甘,但终究也没敢进去。
虽然她原本是想借端水的由头进去苏婳的寝屋,由此试探她的态度——她总觉得苏婳对她不至于这么狠心。
可这一路走来,早上的冲动已经冲淡了不少。临入门之时更是忐忑不安,就怕苏婳生气,从而更加厌恶她……
等药童一通夹枪带棒的话下来,她早就没有当初的心思了。
音绮脚一跺,毅然离开。
罢了,再等等吧,等时间长了,殿下应该就不会再与她计较了……
她身后,
小丫鬟们进屋将东西放下之后,便一一退出去,只留下音笠和药童两人伺候。
苏婳下床洗漱,音笠便收拾被褥。
苏婳穿戴之时,则由药童在旁搭手。
若是平时,她自己完全可以应付。
可今晚景帝打算给镇国公世子,及其府上老夫人办场接风宴,她做为太子不能穿得太随便。
所以音笠给她准备的衣物,穿戴时比往日要繁琐,她一个人还真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