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很想让苏诺见识一下白眼是怎么翻的，但为了自己的形象着想，不得不暂时打消这个计划。

她自动滤过他的问题，随口问道：“你要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苏诺一本正经的回道：“宋二姑娘的及笄礼，这么大的事儿，礼品早备好了。皇兄放心，我送的东西，绝不会寒酸到宋二姑娘的！”

为了给这未来皇嫂面儿，他可是省吃俭用了好半个月，才让人在鎏金阁买了套顶贵的头面呢。

“那便好。”苏婳起身，“走吧，去宋府。”

…………

镇国公府。

早膳过后，陆老夫人让人叫来陆凌越，待他一进门便遣退房中众人。

“今日我尚未起身，陆风岩便早早蹲在垂花门处。等我唤他过来，他一个劲的说你要乱来，怎么回事？”

陆凌越顶着自家祖母饱含疑问的眼神，脸上并无一丝慌乱，在她下首位坐下，不急不躁的：

“孙儿不过想去赴个宴罢了，是陆先生小题大做了。”

“赴宋府的宴？”

“是。”

陆老夫人眼神越发怪异，“你初来京城，又从未与宋太傅有过往来，他家姑娘的及笄礼与你有何干系？”

“……莫不是这两日你对哪家贵女一见钟情了，想追着过去瞧瞧人家？”

“……来来来，告诉祖母，是哪家姑娘？我好替你上门提亲去。”

什么相看不相看的就不说了，只要他肯再娶，便是迎个蠢妇回来，她也欢喜！

“宋大人乃陛下眼前第一红人，他亲自邀我前去，我总要给几分薄面。”陆凌越只当没听见她后面的话，义正言辞道。

陆老夫人冷笑：“你娘死的早，你是在我膝下养大的，我怎么不知道，你竟还会给人面子？”

在晋州时他就跟个土皇帝一般，连自己亲爹的话都不大听，何时这么乖觉了？

况且——

“临出发前你爹一再吩咐，叫你来京后，设法请出五皇子，护送他回晋州共商大计。”

“你若去赴了宋府的宴，就不怕引起五皇子误会？”

先不管五皇子会不会误会，这事若传回晋州，便能让他爹生一肚子气了。

若这孙子为了给她找孙媳妇，而惹恼了他爹，也不是不可以原谅的。

可他分明就没这打算！

还想惹她儿子生气？

陆凌越：“祖母不必忧心此事，孙儿自有成算。”

还嫌她管多了？

陆老夫人没好气地，“你知道我忧心什么事？”

她又不懂朝廷庙堂之事，一生都把心思扑在后院里了，谁管他们两父子怎么折腾？

最差不过全家一道赴黄泉而已，他们都不怕，她一把岁数的人怕什么？

“……你若肯迎新妇进府，老身含笑九泉都要得！谁还稀得成天操心操个没完？”

陆凌越的表情总算有了变化，他剑眉微皱，词严义正的说道：

“祖母费心将孙儿养这么大，孙儿还没好好孝顺过您，怎敢娶妻，叫您含笑九泉？”

他说完便起身告辞，“时辰不早了，孙儿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