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没到绝路呢……你先冷静冷静。”苏婳有气无力的劝慰道。
老者闻言,立刻跪好,拖着双膝向她爬了几步。
“殿下!老朽知道,您一定有法子的!求您给我祖孙二人指条活路。”
苏婳急忙起身退了几步,“你先起来,有事好好说。孤既开了口,便是要帮你的。”
这么个老人家都给她跪了,若不帮上一帮,可不折寿?
她上辈子就没活过二十岁,若这辈子还是活不过,总是晦气的。
老者泪眼盈眶的给她磕头:“多谢殿下……”
…………
自说过要帮老者后,苏婳接连两日都没睡过安生觉了。
她本就不是妖孽般的天才,又遇着一群办事滴水不漏的贼子,哪会轻易就有应对法子?
这两日为着这事,她愁得茶不思饭不想的,整得音笠还以为她又要“犯病”了。
“殿下,我们何时起身去宋府?”药童捧了束花枝进屋,一边将它插进玉瓶里,一边问苏婳。
“不急,笺乐的及笄礼阿诺也要去的,等等他吧。”苏婳看着那束明显修理过的花枝,疑道:“你何时有这样的雅兴了?”
平时她房中的插花都是音绮再捣弄,可没见药童碰过。
“奴婢就是突然来了兴致,想着在您房里增些颜色,养眼。”药童对答如流,理所应当。
屋外音绮贴着门听了一耳朵,恨不得进去撕烂她的嘴!
这贱东西好大本事,从她这里拿走的花枝,转身就是他摘的了!
若不是殿下还气着她,她暂时进不去殿下的寝屋里,又逢音笠不在,她怎么会把辛辛苦苦修理的花枝交给他!
是的。因为出了刺杀的事,苏婳一直忙着在想怎么揪出想害她的人,怎么帮那祖孙二人,一时之间又将这娇俏的小婢女忘在脑后了。
所以直到现在音绮最多也只能站在门外眼巴巴的往里瞧,并不敢轻易踏进去。
音绮被药童气得不轻,手里的帕子都快叫她揉碎了。
苏诺便是在这时候来的。
他一进院子就看见了站在游廊下满脸又气又委屈的音绮,暗自称奇。
皇兄待下人最和善不过,特别是他身边伺候的几个,从未见他责骂过任何一个人。
怎么今日这婢女却仿佛受了天大委屈?
“三殿下安。”音绮余光见着走近的苏诺,急忙调整好情绪,弯腰行礼。
“嗯。”苏诺点点头,受了她的礼,便不再管她,大步流星的直奔苏婳寝屋。
药童听见声音,放下手中活计,也向他行礼,“三殿下安。”
她常年跟着苏婳,和苏诺接触的自然就多了,并不像音绮对他那样恭敬到不敢直视,甚至还敢与他说笑一二:
“太子殿下才和奴婢提起三殿下呢,您就来啦,可真巧。”
苏诺听此,笑嘻嘻的看向苏婳:“提我做什么?不过一日不见,皇兄就想我啦?”
因着昨日苏婳并未装病,所以早朝她也去了。
两人就是在早朝时碰的面,等散了朝,苏诺本来想和她说说话的,不想人走到一半,远远见着李贵妃往这边来,转身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