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

大地苍茫，草原被飞雪覆盖，天地银装素裹。

“大人，这是万马堂的地盘。”

这座关东边城，是苏信来到塞外的第二站。

他早已派勒一川来到这里。

卢剑星详细的汇报。

“锦衣卫已经控制城中要道，一川看到属下放出的消息，应该正在赶来的路，大人稍等片刻。”

苏信满意点头。

这就是权力。

他一句话，许多人忙前忙后，卢剑星事无巨细的安排好一切。

“万马堂，据说是二十年前的神刀堂？”

花道常饶有兴趣的问道。

阿飞一身黑色的飞鱼服，身材有些瘦削，脸依旧没有光彩，腰间配着那一柄不是剑的剑。

几日来，他一直静静听着，不发一言。

沈炼看着远方，嘲笑道：“锦衣卫卷宗记载，二十年前，神刀堂堂主白天羽，就是被他的兄弟，如今的万马堂堂主马空群暗害。”

“昔日，神刀堂称霸武林，势力远超如今官金虹所创的金钱帮。”

他语气中有些唏嘘。

几人闲谈。

苏信始终静默不语。

神刀无敌。

绝代宗师。

他对这个故事很熟悉，白天羽死的确实可惜。

“一川回来了。”

卢剑星忽然说道。

勒一川看到苏信，立刻快步走来，说道：“大人，我与众位兄弟十几天前进城，不负众望，完全控制万马堂。”

“我们也找到傅红雪的踪迹。”

勒一川被苏信提拔为小旗。

此时，正是意气风发，想要表现自己的时候。

“好！进城！”

……

风高雪大。

几十匹战马，横冲直撞，踏破长街，来到边城唯一的客栈。

“锦衣卫办事，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苏信刚刚下马。

先来一步的勒一川，已经清除客栈的无关人员。

苏信负手而立，走入客栈。

客栈内的掌柜、伙计，已经被锦衣卫控制。

“傅红雪？”

苏信进门，放下蓑衣，来到客栈内唯一的客人傅红雪身边，坐到旁边的凳子。

他看到傅红雪的时候，傅红雪仍然在慢慢吃饭。

可是，他的左手却紧握着那柄黑色的刀。

“我没有得罪过锦衣卫。”

傅红雪目不斜视，慢条斯理的开口。

花道常、阿飞站在门口，花道常看向阿飞，说道：“他是一个跛子。”

她绝没有嘲笑的意思。

她只是奇怪。

“我知道。”

阿飞听着花道常的笑容，不以为意，眼睛却看向傅红雪手中的刀。

那是一柄形状奇特的刀。

刀鞘漆黑。

刀柄漆黑。

刀即使没有出鞘，也有一股择人而噬的魔意。

当然，只有领悟意境的人才可以察觉。

苏信拿出腰间的绣春刀，道：“我来招揽你。”

“锦衣卫情报遍布江湖，我知道，你来边城，就是为了复仇。”

傅红雪忽然停止动作。

他的眸光很锐利，就那样看着苏信，一字一顿道：“我不需要任何人帮忙，我也不会加入锦衣卫。”

谁都不想被束缚。

更不要说，他这样的刀道奇才。

苏信不以为意，指着在锦衣卫刀下瑟瑟发抖的客栈掌柜，笑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你知道，他的腿，为什么会断吗？”

掌柜坐着轮椅。

江湖，这样的人很多。

傅红雪，却似乎明白了什么。

苏信起身，语气冷冽，说道：“他的腿，就是被你手中的刀斩断，被神刀无敌白天羽斩断！”

“白天羽杀死他的父亲，二十年前，他为父报仇，参与围攻白天羽的战斗。”

“今日——”

“仇人当面，你却不识！”

苏信当然知道，傅红雪不是白天羽的亲子。

不过，他不需要管那么多。

话落。

掌柜惶恐的脸，突然变化，有些恐惧，有些仇恨。

“你很自信？”

苏信讽刺，冷冷道：“你可能不知道，当你走入边城，你的一举一动就已经在万马堂的监视中。”

“杀人，就要斩草除根。”

“今日，你可以报仇。”

“来日，马空群的后人也可以找你报仇。”

他目光看着傅红雪，问道：“恩恩怨怨，如何断绝？”

“而我，可以帮你杜绝这些。”

“我要——”

“你为我效力三年！”

……

两人目光对视。

苏信很笃定，每个人都有他的弱点，他可以找到他们的弱点。

傅红雪是一个绝顶刀客，孤傲、冷漠。

可是，只要你让他欠下人情，他为还人情，可以出生入死。

“好！”

寂静的空气，忽然想起一道冷冽的声音，还有一道闪电般的刀光。

刀光一闪。

客栈内掌柜、伙计，已经倒在血泊中。

无论锦衣卫，还是阿飞，还是花道常，此时全都怔住，愣愣的看着那一道血痕，那一柄回鞘的刀。

“怎么可能？”

所有人脑海中，都冒出这个想法。

一个跛子，怎么能练出这么快的刀？

苏信却早已预料，平静的说道：“血债血偿，这是江湖不变的道理，杀人灭门，鸡犬不留！”

“锦衣卫，很擅长这些！”

“行动！”

随着苏信下令，一道道人影飞出，去完成预先分配的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