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六章 奇奇怪怪,但可可爱爱(1 / 1)风栀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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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冷的风在耳畔肆虐地滑过,一阵一阵地,搅乱了思绪。清晨的街道格外孤独,从自己的出租房出来,湿冷的空气紧紧包住了况星桐,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朝着医院的方向慢慢走着。

况星桐本想着打个车去医院的,但是杂乱的思绪需要好好整理一下,便想着要走几段路再去医院。踩着苍绿色的树叶,一片一片的,放松了思绪。

突然响起的短信提示音打断了片刻的美好。况星桐掏出手机来看,是一则拍卖地产的消息,本来是无关紧要的,偏偏教况星桐的心更紧了紧。

原来很多事情是反复重演的,逃不开的。况星桐这样想着。

可是,越是这样的重演,越是想要逃开。

到了医院,依旧是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消毒水的味道不重,但是况星桐不自觉地将手抵在鼻尖。她的思绪乱极了,因为医院里还多了很多的“不速之客”—她的姑姑和伯伯们。

刚到门口就听见了尖利的声音,“三儿,妈妈都这样了你都不给我们打电话?还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抬眼就能看见那个披着毛披肩的女人——她况星桐的三姑。

况星桐径直走了进去,“三姑来了?坐吧。”况星桐笑着说道。

看着这样的一家人,况星桐硬生生地逼着自己扯出一抹笑容。她装了很久,装得很累,可是这样的戏码必须演下去。

“哼,我可没工夫在这儿和你家套近乎。”扯了扯自己的披肩,坐到小沙发上。

“三儿,我可听说了,这转院是若若的主意,既然是这样,就明摆着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呗,对吧?”

况星桐咳了咳,“三姑,我从来没说过没把您放在眼里这种话,一直都是您……”

“我什么?”三姑瞪了况星桐一眼,“我今儿个就说明白了,老人治疗的钱我一分也出不了。”

“老三都这么说了,我们就更没有理由出了吧?”大伯和二伯也是一样的说辞。

“够了!”况父从一边站起来,“你们自己说说,妈妈住院的钱你们出过一分吗?”话一出,一屋子的人都不说话了。

况星桐震了震,往日父亲从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的。

不一会儿,该走的都走了。况星桐做到沙发上,拉了拉父亲的胳膊,况父抬了抬头,满脸的无奈。

“爸爸,没事的。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的,没事的。”况星桐安慰道。

况父抬手放在况星桐的手背上,“若若,我知道。很多事都是你在处理的,但是不要委屈了自己。”况父顿了顿,“那块地—你不要再去管了,过去就过去了。”

垂了眸,况星桐没有说话。

“若若,爸爸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有个道理你要懂——挣不来的不如放手。”

“为什么挣不来?明明就是偷来的——”况星桐“噌”地站了起来,突然又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劲儿,压了压心口的话,又坐到沙发上。

况父叹了口气,“孩子,我知道你的性子。可是这件事你别再去挣什么了,老一辈的恩恩怨怨都放下吧。”

况星桐张了张嘴,再没说什么。

纵使是伤了身、要了命,印在骨子里的记忆也是不能忘记的。

奶奶的身体好了很多,况父陪着在医院里呆着,即使是请了护工也是一刻不离。

天,也是阴沉沉的。沉闷的天气里,等待的是狂风,更是大雨。

况星桐接到沈鸩的电话,匆匆地往“流光轩”赶,为了验证一份消息的真假。

流光轩:

房间里,水杯发出“叮叮”的碰撞声,况星桐顾不得擦头上的汗,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水。

沈鸩一头黑线,你是多渴?

“说正事吧,沈鸩。”况星桐把水杯放下,手却还不自觉地摸着杯壁。

沈鸩顿了顿,“我刚接到消息,袁氏拍下了季氏的一块地产。”沈鸩一边说,一边观察况星桐的脸色变化。

是的,他知道,他知道况星桐的过去,更知道她的弱点。

“所以?让我恭喜你们?”况星桐淡淡的口气说道,沈鸩的脸一白,顿时不知道说什么。

况星桐又喝了一口水,“沈鸩,你要说什么直说,不必给我拐圈子,没意思。”

“拍卖会是袁辰飏去的,那块地花了……”沈鸩说道一半,“嘭”!况星桐用力地拿水杯砸了一下桌子。

“沈鸩,我说了,要你说重点。你如果这样的话,我就走了。”话是这样说,沈鸩明显看出况星桐脸色的变化。

“我就不信,你看不出袁辰飏对你的心思。”沈鸩的声音也冷了些,“你就非要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话题又被扯了出来,原本沈鸩没准备要说这些的。

况星桐抿了一下嘴唇,“你是非要帮着他把我那颗伤痕累累的心掏出来是不是?”

况星桐真的承认,沈鸩很了解她,也最是能把自己的心看得通透的人,可是,最是懂她的人却是最能伤她的人。

“呮呀~”门轻轻推开,打破了这瞬间的寂静。

抬眼瞧清楚了来人,况星桐下意识地拿起手机就要走。

“若若!”沈鸩喊了那么一句,况星桐顿住了脚步,“留下来吧。”沈鸩又说。

况星桐转过身,顿时觉得看不清沈鸩的脸,又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生疼生疼的,有些让她换不上来气。

深吸了一口气,况星桐转过身朝着门口走。

“况星桐,你就不想拿回属于你的东西吗?你真甘心?”沈鸩吼道,脖子上有些爆出来的青经。

那一句况星桐吼得多么陌生,又是多么地不客气。

“若若,那块地是辰飏为你买的,如果不是为你,怎么会——”沈鸩似乎有些焦急,但是更多的是陌生。

“沈鸩!”突如其来的吼声让沈鸩整个身子颤了颤,其实不是那声音有多么严厉,而是况星桐的眼神现如此是那么冰冷,带着些戾气。

况星桐又抬头看向一旁的人,慢慢地说道:“袁总,你的厚爱,我况星桐担不起。”

“若若——”袁辰飏刚叫出口,就被况星桐瞪了一眼。

“怕是这个名字,不是袁总您能叫的。不管沈鸩和您说了什么、计划了什么,也不管您对我是什么心思,都请就此作罢。我况星桐没有功夫也没有精力陪您玩什么暧昧的豪门游戏。”况星桐厉声道。

“沈鸩,别以为你了解我就可以一次次拿那些旧事来逼我,从前的事怎样你也很清楚,我怎么熬过来的,你比我爸妈都清楚。若你再戳我的痛处,那我们的兄妹之情也就到头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鸩有些呆,他没想到况星桐这次走得如此坚决,更没想到对他的话能说得如此决绝。

夜雨,冲刷着,洗涤着满天的污浊,可是,如此的大雨,却为何冲刷不了人的懦弱和欲望呢?

医院的走廊里漫着浅浅的消毒水的味道,无声无息地进入胸腔,刺激着大脑神经。况星桐站在阳台上,吹着冷风,湿冷的空气拂过脸颊,带走了被刚刚抚摸过留下的体温。她猜不透袁辰飏的用意,也不知道该怎么还袁辰飏的这份人情。

她自然不是傻子的,明白袁辰飏的心意,可是这样浅薄的情谊她实在不敢相信。那一颗心不管是真是假,她都不敢去试探。的确,有时候她是孤傲的,但实际上,她也是自卑的。很多年,她都这样克制着自己的情感,把真实的自我绑在心里,一身心地投入到事业和家庭,没有太多自己的情感。有时候她也会蜷缩在一个小角落里,安慰好自己,再站在别人面前强大。

不过,人情这个东西,也真的不是她可以还起的。

况父坐在医院的走廊的座椅上,微微皱着眉头,眼睛里闪烁着担忧,盯着病房里的人,耳边回想着袁辰飏同他说的话——那个小伙子对若若的感情确实也是不假的,这是作为父亲并且也是作为一个男人能看得透的。

但是,作为父亲,他还是担心的。

况父想着,一只手轻轻地触碰了他紧皱的眉头,“爸爸,奶奶不会有事的。”况星桐安慰道。况父点点头,心里也宽慰了些。

“若若,你回去上班吧,这里有我就行,再说你妈妈明天就过来了。”况星桐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爸爸,我辞职了。”

“怎么?是因为和辰飏吵架了?还是舆论压力大?”父亲握住况星桐的手,暖暖的。

“爸爸,我和他不是……”况父拍了拍况星桐的手背,示意她不必解释。

“若若啊,你也不小了,也该想想自己,你不是一辈子都能这样逞强的。”况星桐心头一酸,张了张嘴,说不出任何话。的确,父亲是了解她的。

况父在医院陪着,况星桐回到租的房子里收拾东西,有些能寄回家里的东西已经寄回去了,能做的离开的准备都已经做好了。

第二日上午,阳光微暖,况星桐在看望过奶奶后决定去拜访一下程医生——不料却在医院门口遇见了袁辰飏。一件加绒的黑色风衣自然地贴合,白色的内衬更加显现出与生俱来的气质。“去哪儿?我送你。”袁辰飏长臂一伸,拦住了况星桐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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