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停车!”林玥儿慌张的拉开门帘,“快停车,四殿下晕过去了!”
无谋立刻拉住缰绳停车,其他的马车见这边出事停下,也停下派人来问发生什么了。
“四殿下许是在流霞阁喝多了,刚刚晕倒过去,额上都是冷汗。”林玥儿眼睛瞪大,眼眶湿润,发簪有些松散,焦急的神情仿佛长孙曦的情况非常严重。
“我记得来时前面有家医馆,要去那里找郎中瞧瞧吗?”无谋给林玥儿指指大致方位,不是很远。
“好,事出紧急,就先去那里找郎中瞧瞧。”林玥儿二话不说打算即刻前往。
这时苏绪风撑着伞快步走过来:“这条街前面确实有家医馆,但郎中医术平平,可以吗?”
林玥儿皱起眉脸露难色,“可是四殿下万一出个什么事可怎么办?”
“那我们就先去瞧瞧?”苏绪风或许是见林玥儿实在焦急还是妥协了。
“好。”林玥儿感激地看着苏绪风,点点头,回到马车内。
无谋按着之前记的大致方位驶向七日街的医馆,其他人也跟在后面一起去看看。
林玥儿回到马车内时,长孙曦悠闲的靠着靠枕半躺在软榻上,面色红润还有心情和林玥儿开玩笑,“月小姐这戏演的够好,不如以后在辰云楼加个戏台,我与月小姐再拉几个人一起唱出戏?”
“四殿下折煞小女子了,唱戏可不会。”林玥儿理理头上的簪花步摇,刚刚差点就掉下来了,林玥儿摸着,不对,怎么少了一个簪花?
长孙曦见林玥儿的手在头上找来找去,拿出一面镜子给林玥儿,“怎么了?”
林玥儿对子镜子看看,“算了,没事,就是掉了一朵簪花。”
“簪花?没事,那朵桃花没掉就可以了。”长孙曦接过镜子又放回抽屉,反正这种簪花掉了还可以再买。
林玥儿无语地撩起一小块帘子看向窗外,“快到了吧。”
“嗯,”长孙曦发完最后一个音有直直晕倒过去,不出所料,有软榻不靠,偏要高难度地倒在林玥儿身上。
“可以不要每次都这么没有一丝一毫的征兆好吗?”林玥儿直接推开长孙曦,给他放倒在软榻上,摇摇头,喝口茶马上又要开始和他们周旋了。
马车一停,林玥儿就掀开帘子急急地下马车,无谋进去将长孙曦背出来一起进了医馆。
医馆很普通,不大不小,一位郎中正在整理药材,整个医馆都是好闻的药材香。
“郎中,快看看他如何了?”林玥儿眼角挂着泪,焦急地问郎中。
无谋将长孙曦放在医馆的一张椅子上,苏绪风他们进来时,郎中正在为长孙曦诊脉。
在马车里已经给长孙曦吃过药了,鹊舞闲时无聊做的,吃了会有醉酒的症状,但人其实还是正常清醒的,这个兼职郎中的医术肯定没有鹊舞高明,他抬起头对着这一帮人说:“无妨,没什么大事,就是喝的太急了太多了,老夫开些醒酒的药就可以了。”
林玥儿松口气,“那就好,劳烦郎中了。”
“四弟这酒量,他有喝多少吗?”长孙昱嫌弃地扶正醉死过去的长孙曦,都为他感到丢脸。
长孙晟笑笑,“开心嘛,喝多了些,没事就好。”
苏绪风只是点点头,看起来像是不在乎长孙曦有事没事,只是盯着排列整齐的药斗子。
郎中在抓药,林玥儿就等在一边,一瞬不瞬地注视。
楚绎在雨幕中骑着马戴着斗笠,像是个江湖侠客,过往路人都是有多快走多快,但是楚绎还是慢悠悠的。
楚绎的前面是一个岔路口,楚原的马车就在另一条街道上奔驰,两人马上就会在岔路口相遇。
楚绎在经过今早和宁樾那个背景错综复杂之人的交谈后,心脏像是被重击换新过,毕竟都已经和那个既是启国人又是桃花谷人合作了,这个楚原就算当时真做了什么,楚绎也不会完全丧失理智。
“驾!驾!”楚原来了。
一声马啸声后,传来了车夫的怒骂,“你是做什么的!停在路中间做什么?”
楚绎稳住自己的马,转头对马车那边没有道歉,也没有像车夫那样骂回去,而是皱眉来了一句,“小黄鹂,你看那匹马真是不行。”
小黄鹂是楚绎的马,是大约一个月前所得,高大的汗血宝马,皮毛亮丽,可惜叫了这么一个名字。
小黄鹂动来动去,鼻子喷出热气,像是焦躁,大概是对这声称呼不慢吧!一个月来从坚决不服到现在只是弱弱地表示反对,小黄鹂已经在适应这个名字了,只是实在太难以接受了。
楚绎拍拍小黄鹂,“怎么了?小黄鹂,是不想待在这里?那我们就走吧!”
“喂!”车夫本来还不理解楚绎在说什么,听到现在大致有些眉目了,感情他一直在同一匹叫小黄鹂的马说话,车夫深感自己被冒犯了,“是不是最近雨大脑子进水了,快滚开!”
“呦呵,”楚绎终于正视这个暴躁的车夫,“小爷我发现你这小车夫脾气很不好啊!难怪你的马如此普通,是吧,小黄鹂。”
“你!”车夫鞭子一扬就要往楚绎身上抽去,被马车里的楚原制止了,“老吴,别惹事。”
楚原从马车中伸出手,手上有个钱袋,看起来份量还挺足,“这位小兄弟,我这车夫非有意惹事,还请见谅,此事就此揭过吧。”
“好啊!”楚绎很好讲话,“那个什么,叫老吴的那个,给小爷将钱袋拿来,此时小爷还可当没发生过。”
车夫很是不服,但车里的老爷之前就一直催促快些回去,不然也不会遇到这种麻烦精,不情不愿地拿着钱袋丢给楚绎,“便宜你了,小子!快些回家去吧!少淋雨,小心给脑子淋坏了!”
楚绎上下抛着钱袋,“小爷我可不要回家,好不容易才从京城来这扬州游玩,才不要回去。”
“京城?”车夫刚刚回到马车,再回头楚绎已经策马离开,像是雨中的利箭,刺穿浓重的黑夜。
“老爷,走了。”车夫重新扬鞭,一声马啸后,马车也离去,但是楚原再没催过车夫,已经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好逃的了,逃也逃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