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柳逸从房中走出,看着外面耀眼的日光,松了口气。
刚刚他已经把写好的药方派人送给了李太医。这两日他多次研究,试了上百种药,好在找出了那味药。
“柳公子。”宁元淮走近,面上苍白,递过了一张纸:“我来送时疫的药方,柳公子瞧瞧可能用?”
“药方?”柳逸疑惑,伸手接过:“二公子哪来的药方?”
宁元淮顿了顿开口道:“褚钰寒的药方。”今日早,他在厢房的木桌上看到的,便送了过来:“应是没什么差错,我吃后觉得好了许多,没什么不适。”
“师兄?”柳逸微愣,看向药方。他那日跪着都未求来的药方,如今就这么轻易的到了他手上?简直让人难以相信。
不过这应该确实是褚钰寒的药方。用药比他高明,只是这其中的几位毒药他是不敢轻易尝试的。而且用药珍贵,这药方比他的效果好,只是却不是那些难民能吃的起的,他的已足够治愈那些难民。
“这方子珍贵,二公子还是拿回去吧。”柳逸笑了笑:“我已写出了药方,如今应该已经送到了营地了。”说罢,递了过去。
“好。送去便好。”宁元淮轻笑接过了药方。
……
“将军。”一妇人抱着怀中面色发红,却已停了哭闹的孩童敲着城门:“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说罢,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他们这些人还未入皇都,便听说聊州那边起了时疫,他们中已有人咳了起来。而她的孩子自昨日便高热不止,停了哭闹,她现在要进皇都,要给她的孩子去找大夫。
宁将军站在城楼上看着眼前这一幕认出是那日出声的妇人,心中不忍,唤来小厮吩咐了几句。
小厮打开城门,送过去几两银子:“快走吧,这门你是进不去的,快带着你的孩子回聊州,聊州派去了太医,若真的是时疫,到了那边或许还有的救。”说罢,匆匆离开,关了城门。
妇人收过银子一跪,口中念着感恩,慌慌张张的起身。
……
“将军,七王爷来了。”顾九拜道。
宁将军点头,走下了城楼。
“宁将军。”
“七王爷。”宁将军拜过,眸光看向祁睿身后跟着的羽林军。
羽林军直属于嘉安帝。如今七王爷带着羽林军来了皇都城门,不知是皇上下了什么命令。
祁睿下马,一双眼中尽是笑意却未达眼底:“宁将军已收到了父皇的旨意,怎么如今却没了动作。”
“如今还未到皇上旨意上的情形,下官已给皇上上书。”
“嗯。”祁睿点了点头,越过他道:“不错,父皇收到了将军的书信,所以派本王来了。”
…
宁将军不解,眼中带着疑惑望了过去。
“父皇怕宁将军不忍,误了圣旨,所以来派本王代劳。”祁睿说罢,挥了挥手,几人上前开了城门,羽林军得令直接上了城楼。
宁将军明了他的意思:“七王爷。皇上旨意说若出现死者,就地铲除,可如今门外那些难民并无一人死亡,而且聊州那边如今还没有消息传来。”
祁睿一笑,没有回答转身上了城楼,宁将军匆忙跟了过去。
城门大开,门外的难民见此一窝蜂的涌了过来,脸上带着喜悦,眸中尽是欣喜。
开了,城门开了。他们这些人有救了。
便是刚刚要离开的那妇人见此也停了脚步,望向城门,不知到底该去往何处。
祁睿看着城下的乱象,眯了眯眼,闪过几丝玩味:“羽林军。”
城楼上羽林军手拿弓箭,面无表情瞄准了城下的百姓,等待着七王爷的命令。
宁将军见此,心中一慌,面上闪过急色跪道:“七王爷请三思。”紧了紧拳,却因为祁睿手中拿着令牌阻拦不得。
“宁将军是想要抗旨吗?”祁睿轻声问道。
宁将军当即如一桶冷水浇了下来,僵直着身子起了身,还未等在说着什么,祁睿一声令下。
“放箭。”
城楼下传来喊叫声,声声入耳,极其惨烈,那些未到城门的难民见此,还来不及逃走便被那冰冷的箭矢一箭穿过了胸膛。
羽林军是皇上亲选出的护卫,个个精锐,射艺更是百发百中。
宁将军望向楼下,血红一片,血流成河,刚刚还活生生的人如今已没了声息。微一瞥眼,便看见了刚刚那妇人。
倒在地上被一箭穿心,望着城门的方向伸出了手,眼睛睁的大大的,眸中满是不可置信,看向前方,死不瞑目。
而她的前方是刚刚那被抱在襁褓中的孩童,一支冷箭钉在他的脖子上,身旁是散落的几两银子。
宁将军见此,当即火起,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将军!”
将军别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