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景阳庄派人送了消息到罗府,纵然庄里有人反对,但是念在罗崇祖原是景阳庄的人,还是许他回去几日。
几人乔装打扮一番便混进了侍从中。罗晓纭又气又恼却无可奈何。罗崇祖到底是个疼女儿的,虽有时任她胡闹,但景阳庄却不是个安分的地方,他并不想让女儿一同前往。
自宁语棠来了罗府后,罗晓纭连谢九的面都见不到了,心中的怒气无法发泄。当几人一离开罗府,罗晓纭也气冲冲的拿着软鞭去了周家,这笔账她定要算在周庆天头上。
新账旧账一起算!
……
马车停在了景阳庄前,在此守着的人好似早就得到了消息,一看见罗府的马车就自觉让开了路,只是那视线却一直都没有离开,直到马车完全消失在视线中。
“还真是古怪。”宁语棠放下马车的车窗帷幔,坐直了身。马车还未到罗府的老宅,一路上倒是见了不少的景阳庄的人,只是他们投过来的视线带着诧异与警惕。
“整个庄子都在私造兵器,严的很。”柳逸叹气:“一会到了老宅还不知会有多少人盯着,不过我们要尽快找出这庄子的兵器都被运到了哪。”
“上次的那批是多久之前?”宁语棠低头思索片刻,抬头问道。
“已经半个多月了。”
“半个多月?”宁语棠微微皱眉。兵器并不是一时半刻就能造出的,景阳庄的兵器应该是早已造好,只不过因数量太大而被分批运走。上一批距离今日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了,本来两日前景阳庄就该传消息给罗府,可是后来却被推了两日。
他们的人盯着紧知道兵器还未被运出,怕也是就这几日了,那他们这个时候让罗崇祖进景阳庄便值得深究了。
谢呈泽看着她点头,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如今大多官员被收买,只能从两个地方入手。景阳庄或是北郡,而他们的人已然去了北郡。
马车到了老宅,几人下了马车,罗崇祖此次并非是做做样子,而是真的带了人来修缮老宅。仔细交代一番后便走到几人身边轻声道:“几位公子,如今已进了景阳庄,但这宅子还要修个两三日,还望几位公子看过故居后能留下来与罗某一同回去。”
“这是自然。”柳逸抱拳笑道:“此次还是我们劳烦罗员外。”
罗崇祖摆手,只不过是花些银子,但是却还了周庆天一个人情。还未开口,罗府的小厮便走了过来,说是景阳庄的庄主来了,罗崇祖拜别几人便去见了庄主。
……
直到夜色降临,夜行回来看着几人道:“宅子外面确实有人守着,不过只是些乡民。”
宁语棠敲着木桌,皇上的人并非进不来,而是没有问出。不敢贸然行动是怕打草惊蛇,看向谢呈泽勾了勾唇道:“出去瞧瞧?”
那么多兵器,总要有个地方藏着。
谢呈泽点头,眸子扫了一眼屋中的几人,起身便与宁语棠出了宅子,逃过了外面的眼线。
黑夜下是一片宁静,家家户户早已熄了烛火安眠,偶尔能听见几声犬吠。皎洁的月光下,一切都看得不甚清晰。
两人找了一个多时辰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每个人家的院子不大,哪里都不像是能藏得住东西的地方,途中倒是遇到了夜巡的人。
“若不然去庄主那瞧瞧?”宁语棠皱眉,白日里坐马车进景阳庄时还不觉得,如今一出来才发现这景阳庄竟这么大。
“今夜不行。”谢呈泽摇了摇头,罗崇祖今日才来了景阳庄,庄主那边必然把守森严,况且也不会是这些乡民,微一眯眼,拉过宁语棠躲在了暗处。
不远处有一道黑影停在一个小院中,一个女子向里望了望然后轻声喊道:“张婶婶,张婶婶。”
屋中亮起了一丝光,然后便见一人匆匆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东西,东张西望的走近,然后把手中的东西塞进了女子手中:“没遇到夜巡的人吧?”
“没有,没有。”女子接过,小心的把东西护在怀里,然后拿出了几个碎银,有些羞涩道:“张婶婶,最近生意不好。实在没有那么多银子,你瞧瞧,若是不够等我赚了银子在还与你。”女子低着头,一手护着怀中,一手捏着空空的荷包。
“就这些吧。”那人一把拿过碎银数了数,有些嫌弃的看了她一眼道:“若不是看着你可怜,我也不会这样帮你,你如今欠了我人情,年纪也不小了,我给你说的那门亲事你可要上上心。”
女子点头,显然不想多说,告谢之后转身便走,没有听见她走后张婶婶那不堪入耳的咒骂。
宁语棠与谢呈泽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有疑惑。起身便跟了上去想一叹究竟。
那女子一路小跑,中途突然停下脚步躲了起来,片刻后夜巡的人路过,并没有发现她,那女子显然对此熟悉的很。直到夜巡的人走远,女子似松了口气继续跑了起来,而此时二人才看清了她手中的东西,是药材。
两人看着她进了一处小院,并没有亮起烛火,也没有什么声响,转身离开回了老宅。
……
“你们说她手中拿着药?”柳逸喝了口水让自己清醒些,他刚刚睡着便被回来的谢呈泽拉起唤去了他的屋中,如今只有三人,他迷迷糊糊听到这话多了些精神。
“嗯。”
“不应该啊,景阳庄大多自给自足,偶尔有需要也有专人出去采买。若是需要药材,景阳庄便有大夫,何必这么偷偷摸摸的。”景阳庄的这些事并非隐秘,一查便知。
“正是如此才有些奇怪。”宁语棠点头,药是治病用的,无论那女子为何如此,但能确定的是她身边有伤患,她想救人。
眸光瞥向柳逸笑道:“她想救人,我们这有个神医,只要把你送过去,倒是可以好好谈一谈。”而且她瞧着那女子好似也与这景阳庄中的人有些不同,景阳庄私造兵器,每家都会有不少的银子,可今日那女子的日子好似并不好过。
柳逸一口水咽下,转头看向谢呈泽,这地方这么危险,他可不像其他几人,这里只有他是半点武艺都不会的。
“语棠说的不错。”谢呈泽点了点头轻声道。
他就说他会记得谢九的仇。
“我们会保护你的。”宁语棠一笑,柳逸认命的点头。
将军别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