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官路上疾驰了几天,一路上白昱要休便休,要行便行。
眼前的女人是呼弥莎唤来的,十分神秘,有着和她一样的独断专行,深沉心机。
她在晚上歇息时,忽然换上和白昱相同的装束:
露着半边肩膀的皮裘衣,宽大的裤子,只不过她穿着一双露着脚的草鞋。
这是白昱第一次近距离的看着异族女子,和舒城中那些异族人不同之处在于,这个女人面罩下的脸异常美艳,她有着比司徒宓还要漂亮的脸蛋,比冷烟还要完美的身材,不过比起妖娆,她还是远远不及呼弥莎。
她有着蓝色的双瞳,眼睛就像璀璨的皓月,朦胧,摄人心魄。
“又一个美女,能给我说说你在公会里扮演着什么角色吗?”
此女毫不避嫌,旁若无人的将衣物脱下更换,引起了白昱内心的强烈反应,他的心底激起强烈的升腾之火,意念下想将她拥入怀中来一次激烈的肌肤之亲。
但是,白昱很快就把欲望之火压了下去,他骄傲豪烈的内心并不允许他做这种下作的事情,只得悄悄的把身体反应藏了起来。
漫不经心的对面前的女人问了一句,转移尴尬。
“你可以叫我真正的名字,蒙特利·艾吉尔,我是公会朱雀堂的堂主。你看上去比实际成熟的多,我来这里的目的很单纯,
我愿意接受会长的提议对你进行培养训练,但是我所遭遇的问题远比你们的更要复杂危险,所以,我这算是一个长期投入。
因此,我需要先了解你的内心。”
艾吉尔说着凑到白昱的跟前,微笑着将脸贴到他的跟前,感受着彼此的呼吸。
白昱的身体反应剧烈,一把将轻盈的艾吉尔拥入怀中,双臂用力将她紧紧的扣在怀里,倒在铺卷上。
“不要再诱惑我!我知道现在已经说不清了,但是我并不想那么做,你也没必要非要这么做!”
艾吉尔在他怀里咳嗽了两声,咯咯的笑了起来,
“西夏金国人不仅愚蠢,而且身上的骨头还是软的。燕国人太过矮小,梁国人比燕国人还要迂腐,齐国人就像跳梁小丑。
他们那些所谓的英雄实在不堪入目。
这是我第一次收到会长的密令,果然没让我失望。
我终于...见到了这么好的一块璞玉,心情有些激动,不过我可并不是什么放荡的女人。
我会慢慢将你雕刻成最耀眼的星辰,对此我有绝对的信心!
不过你先松开我,我有点喘不过气,我一点都不想对你使用暴力,因为你真的是我寻找多年的完美型号!”
白昱对这个突然疯癫的女人说的话完全摸不着头脑,不过也松开手臂让她脱身。
艾吉尔起身不再理会白昱,在他错愕的目光中哼着小曲脱光衣物,右手摸出一张披风,随风摇曳。
在月光下跳起舞来。
白昱静静的看着眼前翩翩起舞的女人,痴痴如醉,恍若仙境,他从没见过这种舞蹈,也从没见过这种女人,这种场景。
他对司徒宓一见钟情,对呼弥莎充满感激,敬畏以及一丝依赖的亲切感。
但是,眼前这个女人让他觉得自己像是遇到了知己,在她跳舞前,他觉得她是个疯子。
但是,现在他能感受她的痛苦,孤独,冰寒以及疯狂。
而,这个女人同样触及到他内心深处的禁忌之地,暴戾,狂热,孤寂。
他们相拥而眠,白昱清楚他现在对这个女人并不只是欲望,而是一种微妙但又强烈的相互依属,
他们相互看着对方,感受着对方的呼吸,哈哈大笑起来。
声音中参杂着疯狂,信任,相知。
即使他们这只是第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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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白昱起身将慵懒的艾吉尔拉了起来,替她穿好衣物。
二人收好睡毯,胡乱塞了一些干粮和酒水,匆匆上路,白昱信心满满,即使他心中明白此行必是龙潭虎穴。
急行数十里,来到金国与燕国的交界处的乱域,寂灭岭。
岭下正是一个狭长的山谷,这是一个劫掠的好地方,白昱倒是来过,只不过当时是匆匆而过,并未细察。
进入山谷前,前方突兀的大树旁边靠着一个四旬上下的中年人,留着山羊胡,戴着一顶胡帽,身上的衣服白昱倒是十分熟悉,制式杀手装。
艾吉尔来到他的身旁下了马,直接出手向他的喉管锁去,两人随即交手四五个回合,各自分开。
白昱有些心惊,也下了马。
“不错,你进步了很多。”
艾吉尔歪着头笑盈盈的看着那人,嘴边轻轻的说着。
中年人也笑了起来,没有回话,而是指向白昱,出口询问,
“这就是您提起的那位?”
艾吉尔点了点头,换上了一副严态。
“给我说说你侦察的结果吧。”
“那队金国士兵就在前面的落风谷中心,他们埋伏了很多高手,也发现了我的行踪,不过并没有对我出手。
我也有点摸不清他们的意图。
我给的建议是放弃,里面极其的危险,堂主你再三考虑下吧。”
艾吉尔没回话,而是看向了一旁的白昱,等着他的回答。
“有仇不报,如鲠在喉!”
白昱说完上马进了山谷,后面的艾吉尔对着中年人交代了几句,随后骑马赶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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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吉尔追上白昱,两人放慢了速度,并排骑行。
“多注意四周的情况,搞不好,这里会成为我们俩的葬身之地。”
白昱有些淡然的看着她,微微一笑,
“怎么?你怕了?”
“怕你个头!如果和我死在一起,会不会觉得遗憾?”艾吉尔说着重重的在他肩上拍了一下。
“如果能和你死在一起,我会抛下一切,安心上路。”
“为什么?你不想念你的那个红发夫人和会长?”
“不想,我为她们活,不一定为她们死。”
艾吉尔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沉吟片刻,忽然开口。
“你今天能为我活吗?”
两人发现了那队金国士兵,舒城的辎重就放在一旁,整齐的堆放着,五人并排站着,穿着黄金甲胄,戴着白色的面罩,上面用金线绣着什么图案。正看着缓缓而来的他们俩。
“金国鼎鼎有名的黄金龙禁卫,看来他们真的铁了心要除掉你。”
艾吉尔轻轻的说着,脸上多了些讶然之色。
“今天我只为了宓,和她父亲的恩情。”
白昱说完下了马,径直向五人走去,艾吉尔背着弓,扯下箭袋,也跳下了马。
左起第二人走了出来,背着一副巨大的双鞭,每一支有五尺长,粗若臂肱。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白昱的面前,取出双鞭抡了一个弧度后击在地上,引起一阵颤动。
“你先动手吧,司徒家那丫头没来甚是可惜,听说你在天相山呆过一段时间,希望不会让我失望。
听闻你十分高大,这个传言倒是可信,你的样貌让我想起一群雪地里的跳梁小丑。”
白昱换上自信的笑容,收回想要取刀的右手,他在此刻突然想要相信呼弥莎,她绝不会让自己来送死,他也想尝试这段时间和她对练的结果。
她从不心慈手软,自己也从不投机取巧。
那么,这就是检测结果的最好方式。
他越来越佩服这个狐狸一样的女人。
“也许你会为自大而感到后悔,如果我出手,你只有死路一条!你不重新考虑一下吗?”
面前那人以及后面的四人,听完白昱的话,哈哈大笑起来。
中间那个扛着方天画戟的甲士对着白昱面前的双鞭甲士嘲讽起来,“喂!听到没有,他让你重新考虑一下,你要不要收回你的话。哈哈哈!”
“不用了,说让你先就你先,我也想见识一下我的死路。”
双鞭甲士收住笑声,对白昱回了一句。
虽然没有任何武学基础,但是狂雪族并不是只会使用蛮力的蠢货,他们的爆发力与弹跳力绝非常人所想,离开雪地的束缚,对他们来说,既是幸运的事也是巨大的不幸。
白昱心中已然升腾起无尽怒火,以雷霆之势出手,一拳夹杂着万千风力击在双鞭甲士的咽喉,将他的颈骨打断,只剩皮肉相连,整个头颅垂到身后,那块白色的面纱飞到了方天画戟甲士的脸上,被他扯了下来,却望见笑容依然挂在脸上的双鞭甲士倒在了地上。
“怎么......可能!!!”
另外三个使着双锤,双锏,狼牙棒的甲士露出的双目也全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白昱后面的艾吉尔露出一个难以捉摸的笑容,眼神里丝毫未见惊异之色,看着那四个甲士将身上的五彩大弓取了出来,
她后面的箭袋只有三支大箭,每支长两尺半,拇指般粗细,有着十分锋利的棱刺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