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还有呢?
然后就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了。
失落漫上严馨脸颊,她吐出一口气,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严馨惊得回头看,一阵掌声,将严馨拍懵了。
余白笑看着严馨,牵上她的手,转身对鼓掌的这些人说:“没吹牛,她真是我女朋友。”
众人一阵起哄,都拖长音“哦”了一声,拍手起哄,让余白请吃饭。
严馨看着他们,抓紧了余白的手,笑得露出两颗小白牙。
余白低头靠近严馨耳边,一股轻轻温热传到严馨耳朵里,他小声说:“他们都羡慕我,羡慕我有这么好看的女朋友。”
严馨抬头对上余白的眼睛,两个小尖牙露出来。
对面的一群人,顿时喝了一缸醋,简直要被酸化了,真想立刻让这两个人从这里消失。
没想到,她真的是余白女友。
这么可爱啊。
一个同样穿着西装的男生,十分不满地挑挑眉,醋溜溜地对余白说:“学长,你这炫耀很高明啊,你这可不利于社会和谐,你不请我们吃个饭,说不过啊。”
大家都喊“为了维护社会和谐,学长必须请吃饭”。
余白笑笑说:“怎么什么事,都能联系到社会和谐?”
大家一起喊:“奥运会啊,现在不都是在构建和谐社会吗?”
一个女生笑着说:“大家要和和气气的,才能共同为社会做贡献啊。”
余白无奈,在他们咄咄逼人、绝不放过的目光下,笑着答应,明天请他们喝饮料,吃蛋糕。
人群一哄而散,大家各自回宿舍。
有几个格外爱热闹的,特意走过来对严馨说:“学姐你真好看。”
“学姐,你真不考虑考虑别人了?”
“学姐你看我怎么样?”
严馨一一点头示意,笑得脸颊都有些僵,她刚要开口跟他们说话,就被他们用手势制止了。
他们表情出奇的一致,都是一副“学姐你不用说,我懂”了然神情。
其中一个还很得意地说:“学姐,你一定想说,你只喜欢学长一个人,不用说,我们懂。”
严馨只好点头。
他们看到严馨点头后,脸上都是故作叹息,十分沉痛的表情,然后摇着头,走远了。
余白笑笑,搂着严馨肩膀问:“你想说什么?”
严馨抬头看他:“我只是想说,我不是学姐。”
余白笑笑,低头吻在严馨额头上,很认真地说:“你不是,你只是你自己,严馨。”
严馨点点头,两个酒窝像两个酒酿圆子,大大地显露在脸上。
她眼睛闪闪,变成一片星河。
他温柔笑意,融化在眉眼鼻尖。
他们手牵着手往前走去,一路上星夜作伴,沉谧夜色静悄悄的都是密语。
严馨时不时将手扬起来,余白就侧头看她。
两人相视一笑,酒窝里酿出酒酿圆子的甜。
密密交织的甜蜜心思,终撒做蜜糖,在心里生根发芽,伴着轻快的脚步,唤起许多被忽略掉的记忆。
这一路上和余白牵着手走,严馨终于想出了心中的“这个然后”。
然后呢?
然后是余白许许多多的笑意,是许许多多的吻,许许多多的轻声言语。
是喂到嘴边香香的鸡腿,一口口流油的小笼包,甜甜的脆皮雪糕。
是图书馆里温热的气息涌动,面对面坐着时不时的偷瞄。
两个潮潮的脸色和砰砰砰的心跳,紧张得看书读诗,眼前一片空白。
还有他不知道的,自己笨拙的努力。
还有那些在医院里幽密的夜晚。
他们拥抱安慰,冰凉贴着烫热。
余白是她的止痛剂,她是余白的小猫咪。
他的笑是各种各样的,不迷人,却很温暖。
他舞台上的笑是属于大家的,而那温暖的笑,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严馨想着就笑出声来,幸好赵可手疾眼快,立刻将她摁倒在桌子上。
江怡繁心惊胆战地侧头看,压低声音说:“她这阵子怎么了?”
赵可摇摇头又点点头:“大概脑子坏掉了。”
“恋爱中的人都是疯狂的,无智的。”
这句话是一条普遍规律,当然有人是例外的。
而严馨就在这个“普遍”里。
最近这十几天,江怡繁和赵可对于严馨的“无智”,真的是深有体会,简直“深受其害”啊。
严馨会在上课时,会不小心笑出来。
至于带错课本,走错教室,这都是小事了。
她脸上时常露出两个小酒窝,看起来很甜,说出来的话,却是不带脑子。
她与江怡繁交谈如下:
“馨馨,今天你值日,不要忘了哦。”
“哦,好,我今天去实验室,帮你带回来。”
“????”
江怡繁看着严馨,去实验室带回来?把药品带回来?
赵可悠悠地来了句:“感谢舍友不杀之恩”。
江怡繁顿时脊背发凉,看看严馨那懵懵的眼神,无奈地叹了口气。
严馨与赵可对话如下:
“馨馨,今天你要干什么去?我们去上次那家奶茶店吧,去喝红豆奶茶怎么样?”
“嗯,今天我们去。”
“啊!馨馨你答应了,不能反悔哦。”
“嗯,我们前天就约好了,他今天没课,恰好我今天也没有课。所以可以一起去喝奶茶”
“????”
赵可陷入了自我怀疑,“我们前天就约好了”,我们前天什么时候约好的?是跟我约的吗?
江怡繁摇摇头,神情很严肃地说了句:“睡梦中”。
赵可一声“啊”险些脱口而出,江怡繁这个“聊斋”的语气,实在吓人。
就像“聊斋”里的鬼魂,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了。
赵可回头看看,她怀疑小倩就站在自己身后。
江怡繁哈哈笑笑,赵可打个冷战。
严馨突然笑了,捧着专业课的书,笑得很无智。
赵可和江怡繁一起往严馨那边看,看着坐在桌子前,笑嘻嘻的严馨。
见严馨怡然自得地乐着,她们不由语滞,顿时哑然,一阵沉默。
她们怀疑不是自己傻了,就是严馨傻了。
大概严馨脑子里,除了学习和余白,再也装不下别的了。
于是江怡繁和赵可叹息一声,自家的小白鸽,还是进了别人家的金丝笼啊,没天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