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殷朵儿猜到了什么,最后点了点头:“好。”
正好,顾子渝从江南回来了,她的退婚书她也该拿了。
今天的容绍,唇色苍白得不正常,就算殷朵儿有心,也只觉得无能为力。
她伸手接过请帖,手碰到容绍的指尖,一股刺骨的冰寒就漫了上来,冷得殷朵儿轻轻的嘶了一声。
容绍很快把手放下,缩进了袖子中。
殷朵儿也没说什么,只是心里被刺了一下,所以,容绍一直都是忍着这样的冷,独自度过每一个长夜的?
“姑娘。”
侍女看容绍走了,殷朵儿都没动,轻轻唤了她一声:“我们得收拾收拾,准备出发了。”
“嗯。”
殷朵儿恍恍惚惚的回了一声,让自己抛开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容绍不要她留着,也是为了不牵连到她,她应该配合的。
远离危险,也一向是殷朵儿最擅长的。
侍女将她松散的发髻重新梳了一遍,待到下午,宫里来接她的马车就到了。
这是咸德帝特意只给了她一人的排面,安抚之意很明显,大约是也知道顾子渝带了一个江南女子回来,心中对她有愧疚吧。
她是傍晚出发,国师府离皇宫不算远,殷朵儿到的时候,月亮都没有爬上树梢。
皇宫里歌舞华宴,丝竹之声不绝,见殷朵儿来,命妇和贵女们异样打量的神色也落在了她身上。
都很统一的,离她远远的,既没有主动找麻烦,也没有要亲近的意思。
顾子渝也在,看到她,正要走过来,却被庄安安拉住,她猜,庄安安一定是在告状,说她上次欺负庄安安的事情。
殷朵儿还注意到,顾子渝身后跟了一个小姑娘,面貌上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原书里,顾子渝最后洗白的借口就是他之所以会带上这么一个女子回来,是在心里把她当做了原主的替身。
恶心。
殷朵儿面无表情的错开目光,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心里却总感觉被堵了一块,有点难受,总感觉,自己好像做了错的选择。
宴会开始,顾子渝也坐在了她旁边的位置上,不知是谁故意的安排。
“朵朵。”
他看着脸上没甚么表情的殷朵儿,主动出声。
她却只喝着筵席上的果酒,没理。
“朵朵,安安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所以,太子殿下是想要来替庄姑娘讨一个公道吗?”殷朵儿淡淡拧眉,问。
庄安安逢人就要说那天的事情,可那么久过去了,不也没一个人信她,只是不知道顾子渝这位好表哥,会不会替她讨一个说法。
大约是殷朵儿看他的目光太冷澈,顾子渝脱口要出的,让殷朵儿道歉的话被堵住,他临时改口:“我是想,你与安安大约是因为我有了误会。”
“安安是我唯一的表妹,她性子是娇了一些,却没有坏心思的,你与她之前有误会,我改日……”寻个机会,你二人也可以冰释前嫌。
“不必了。”
殷朵儿打断了他:“我们没什么误会,我也没甚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