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梁瑛瑛待到了晚上,崔家派出去找崔文华的家丁们都还没有回来。崔夫人虽然自己也担忧到了极点,但还是温柔地来张罗梁瑛瑛和孟玉乔一起来她院子里用晚膳。晚膳过后,孟玉乔知道自己再待下去怕是不合适了,只能先回家去。虽然梁瑛瑛身边也有梁元卓找来的会功夫的丫头,孟玉乔还是担心,将若今留在了那边。
回到孟府,孟明朔和禾阳公主都奇怪于为什么去吃酒花了这么长时间,孟玉乔和孟思瀚都不便说,只说是朋友舍不得,晚上又一起用了晚膳,孟明朔二人也没再追问。
次日,若今那边还没消息,孟玉乔虽然心里担心,但也没再继续去崔家打扰,只让若今好好陪着梁瑛瑛、保护她的安全。青宇涵过来问,好久之前给孟玉乔画的那幅画,他还差几种颜料,今日可不可以上街去买,孟玉乔就随口又嘱咐了注意安全。
青宇涵来到街上,临近孟府的街上有几家画铺,除了卖画也兼些颜料,但青宇涵拿颜料在原画上添了几笔,都不甚满意,慢慢地便走远了。到了人群最密集的中正街上,青宇涵把那幅画夹在腋窝下面,硬着头皮在人群里面挤着走。一个不留神,画竟然掉了下去。待到青宇涵反应过来,那幅画已经找不到了。
回到家中,青宇涵将此事告诉了孟玉乔。孟玉乔却是不怎么在意:“画的是我,掉了便掉了吧。只是可惜你画了这么久。下次你出门,别一个人了,叫个小厮跟着你帮你拿着画,就不会掉了。”
青宇涵点点头,不再说此事。这时,若可过来说:“我姐姐要回来了,她给我递消息说是崔家小哥已经回家,梁公子他们抓住了全部贼人已经押送回了官府。”
孟玉乔大喜:“真的吗?那太好了。”
若可点点头继续说:“崔夫人还让我姐姐来说,过几日再私下里办一场,就请些亲近写的亲朋好友,不再请旁人了,麻烦小姐过几日再去吃一趟喜酒。”
孟玉乔点点头:“那是自然。”说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皱起了眉头。
青宇涵在纸上写:“你在想崔家少爷的绑架案是怎么回事?”
孟玉乔回是。青宇涵写:“我也觉得疑点颇多,若是我还是警察,必定要调查清楚才是。”
孟玉乔回道:“想元卓哥哥也不会放松调查的。他既是名誉京城的捕头,这次也是他亲妹夫被绑架,利益相关,肯定不会松懈。只是这办案细节和案件的真相,我怕是难以得知了。毕竟我不是此事的当事人,元卓哥哥也不会随意将手中案子的卷宗给别人看,所以我只能自己在这儿瞎琢磨琢磨了。”
青宇涵点头,也看着孟玉乔慢慢陷入了沉思。若可笑道:“这青宇涵可真是有些呆,竟然就这么看着小姐入定了,太好玩了。”
若可这么一说,孟玉乔也觉得好笑了,主仆二人看着青宇涵笑了起来,弄的青宇涵有些莫名其妙。
禾阳公主来到孟玉乔院子时,正听到孟玉乔几个在笑,便笑盈盈地问:“乔儿今日何事如此开心?”
禾阳公主突然到来,孟玉乔吓了一跳赶紧行礼:“大夫人好。”
禾阳公主摆摆手,自己找了一张椅子便直接坐了下来,直说自己是来问给孟玉乔单独开院子的事儿的。
“从前你母亲在时,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小娘在家里做主,给你分了最偏最破的芙蓉院。如今是我做主,你以后从家里出嫁时又有县主的名分,自是不能让你再去主那地方了。我是想将锦云阁给你的,你看如何?要是合适,你过十四岁生日时便搬过去吧。”
孟玉乔顺从地答应了。禾阳公主没什么多的话再说了,站起来便要往外走。推开门时,她突然看到了站在门边的青宇涵,一下就愣住了,有些恍恍然地指着青宇涵问:“你是谁?”
青宇涵抬头看了禾阳公主一眼,但只行礼,却不说话。公主身边的侍女正要斥责青宇涵不懂规矩,却被孟玉乔抢先一步解释:“回大夫人,这是我哥哥身边一个小厮,和我也是童年玩伴。他不会说话,我替他回答您,他叫青宇涵。”
禾阳公主还在盯着青宇涵看:“哦……是你哥哥的小厮。”
孟玉乔和青宇涵心里都有些急。那天假扮成孟老爷英雄救美的便是他,他和孟玉乔都在担心是不是被认出来了,然而此时禾阳公主却突然停下打量青宇涵的眼神,直溜溜地走了。孟玉乔和青宇涵相视一眼,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晚上,孟明朔从宫里回来,并带来了一个大八卦——我朝要同北夏国和亲了。北夏国大王子求娶一位周朝公主,且要亲自来京城求娶。由于皇上膝下尚无适龄公主,所以此次皇上会从宗室女中挑选一位作为公主嫁去北夏。
我朝成立以来,北夏一直臣服于我朝,未曾有过干戈相见的时候。历朝皇帝也会尽量去满足这位听话“小弟”的各类要求,以求让北夏继续听话下去、不要与我们动兵,而这样也是为了能够多节省些部分兵力,投入到其他边疆地区的守卫中去。所以这次北夏国大王子来娶公主,也算是历朝历代以来的常态。不过这还是头一回遇上皇帝还没适龄公主的。
孟玉乔也是闲着没事,和哥哥讨论着会是哪位宗室贵女会去和亲。孟思瀚说:“我听太子说,有可能会是云萝郡主。”
孟玉乔:“哦……云萝郡……云萝郡主??”她一下就惊讶地站起来。
孟思瀚奇怪道:“云萝郡主的父亲建亲王一向深受皇上的信任,云萝郡主也是出了名的美人,所以肯定存在这种可能性。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孟玉乔皱眉:“小时候,祖母曾将云萝郡主介绍给我认识,我七岁之前也经常去找她玩。后来,我满七岁了,再老是往别人家跑就不合适了,于是慢慢地也与她断了交往。我与她认识的时间虽然短,但我也知道她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这样好的美人姐姐……我觉得她嫁到他国去,心里实在觉得可惜、可怜。”
孟思瀚喝了一口茶:“你舍不得也没用啊,若是皇上下圣旨要嫁她,那连她自己都没办法不嫁。”
孟玉乔皱着眉头,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