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扬狐疑地看了赵日新一眼,貌似这位皇子很缺钱啊?
梆!
赵文扬随手掏出两锭元宝,放在桌上。
“大哥,你初来乍到,这点银子先拿去花,不够的话,小弟这还有。”
赵日新猛地瞪大了眼睛,这两锭银子可是足足有二十两啊!
扬州人……都这么有钱吗?
二十两银子去一趟风月楼应该够了吧……赵日新已经在计划这些银子怎么花了。
“好兄弟,为兄敬你一碗!”
蓝衣小厮嘴角抽搐:殿下,您可是皇长子啊,二十两银子就把你收买了?
此时隔壁包厢突然传来一阵女子的哭声,因为两个包厢是用木板隔开的,所以声音很清晰。
只听那女子哭诉道:“大爷,求你放过奴家吧。”
又听一人冷哼道:“弄碎了爷的玉佩,还想一走了之?”
女子哭道:“不是我,玉佩本来就碎了……”
“只要你把爷伺候好了,说不定玉佩就不让你赔了,不过要看你的本事喽,哈哈……”
旁边似乎还有一群狐朋狗友跟着起哄。
又听一个小男孩大声道:“放开我姐!”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响起。
砰、砰、砰!
然后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和喝骂声,然后就听女子哭诉道:“不要打我弟!求求你们了!”
哐当!
两个包厢间的门板被人撞倒,直接砸落下来。
赵日新眼疾手快,一脚将赵文扬踹了出去,自己也一个驴打滚躲到了一旁。
砰!
木板砸在酒桌上,直接将桌子砸得稀烂。
就见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趴在门板之上,鼻青脸肿,两行鼻血直流,可他却使劲咬着牙,一声不吭。
挨打的正是刚才卖唱的那对姐弟。
姐姐见状,吓得直哭,她使劲挣扎着想要上前,可两只手臂却被一个恶少抓着,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弟弟躺在那里。
赵文扬捂着肚子爬了起来,心中大骂赵日新用那么大力干啥,差点将他屎尿都踹了出来。
等他看到那恶少,顿时一愣,这不是魏家二少爷,魏子邦吗?
姐姐无助地哭喊着:“小虎,小虎……”
那小男孩闻言,捂着胸口,艰难地坐了起来,乌亮的大眼狠狠盯着那些人,他反手擦了一把嘴角的鲜血,突然猛地起身,迈着小腿,朝着抓住他姐姐的魏子邦就冲了过去。
魏子邦旁边一个麻脸少年看到,抬脚迎面就踹了过去。
眼看这一脚就要踹到小虎的脸上了,姐姐吓得大叫道:“小虎不要!”
砰!
紧急关头,一只大海碗突然凌空飞至,结结实实地砸在麻脸少年脸上,顿时就是鲜血四溅。
“啊呀!”
麻脸少年惨呼一声,双手捂脸仰面跌倒。
小虎狠狠踩了麻脸一脚,还要再往前冲,却被赵日新冲上来,一把拎了回去。
赵文扬一脸的无辜,望着蓝衣小厮。
魏子邦瞪着赵文扬,刚才他可是看清了,扔碗的就是这厮!
“姓赵的,你想多管闲事?”
赵文扬还没开口,赵日新却是先开口了,他现在喝得醉醺醺的,还以为对方口中的姓赵的,指的是他。
“俺就管了,咋地!”
魏子邦看了赵日新一眼,心道:哪里来的醉汉?
当下只以为是赵文扬的跟班,于是没有理会。
蓝衣小厮忙上前拉着赵日新,小声道:“少爷,还是报官吧……”
他担心真动起手来,主子会吃亏,再说皇子跟人斗殴传出去皇家颜面何存?
魏子邦哈哈笑道:“这小娘皮打碎了我的玉佩,她赔不起,我让她伺候本少爷就当是抵债了,就是到了衙门,我也占理。”
那小姑娘忙哭诉道:“不是的,那玉佩本来就是碎的!”
啪!
魏子邦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得小姑娘嘴角溢出了鲜血。
小虎见状,拼命挣扎,却被赵日新死死摁住了。
赵文扬淡淡道:“玉佩值多少钱?”
魏子邦知道这厮不差钱,冷笑道:“我这玉佩乃是御赐之物,你有钱买的到吗?”
赵文扬瞥了赵日新一眼,不动神色地说道:“现在可是赵官家的天下了,柴皇帝赐的可就不值钱喽。”
这厮是在故意给对方挖坑。
魏子邦哪知道赵匡胤的大儿子就在眼前,得意洋洋地说道:“我这玉佩就是赵官家赐的。”
“你放屁!”赵日新当即大骂。
魏子邦脸一板道:“你敢侮辱当今圣上?”
赵文扬反问道:“假冒御赐之名,坑蒙拐骗,败坏皇帝的名声,侮辱圣上的人是你吧?”
“还有,若是被赵官家知道了,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魏子邦眼中闪过一丝惶恐,但也只是一闪而逝而已,你一个败家子能有机会面圣?我差点被你唬住!
一旁赵日新酒劲上涌,只听到“败坏皇帝的名声”,登时就怒了,将小虎一扔,抄起一根桌腿就冲了上去。
卧槽!
魏子邦大惊,大喊一声:“揍他!”
一帮狐朋狗友抄起家伙事,纷纷冲了上去。
赵日新喝得醉醺醺的,战力大打折扣,只干倒了两人,后背就挨了两棍,很快由进攻转为了防御。
蓝衣小厮已经吓得脸色惨白了。
赵文扬却是大喜,这可是与皇子殿下建立革命友谊的机会,当下抄起两根桌腿,呼喝着就冲了上去。
小虎也不甘示弱,捞起两个大海碗也冲了上去。
噼里啪啦,双方一通混战。
酒楼里的其他宾客唯恐被误伤,纷纷抱头鼠窜,账都没结,老掌柜气得跳脚大骂。
在赵文扬的掩护下,赵日新战力得到极大发挥,将魏子邦一干人全部撂倒在地。
赵文扬从魏子邦怀里摸出一包银子,直接扔给了小虎,开口道:“快带着你姐姐,离开扬州吧!”
小虎跪在地上砰砰磕了三个头,拉起姐姐就走。
赵文扬与赵日新相视一笑,经过这次并肩战斗,迅速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赵文扬看着醉醺醺的赵日新,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大哥,小弟跟你一见如故,不如咱们结拜为兄弟,如何?”
蓝衣小厮都吓傻了,我靠,你这厮也忒不要脸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还想跟皇子拜把子?
赵日新此时本就不甚清醒,在酒精的刺激下,当即拍手叫好,然后拉着赵文扬就跪了下来。
赵文扬忙道:“大哥,要有仪式感。”
免得你酒醒后不认账。
说完给了老掌柜一锭银子,向他要来了一只公鸡,还有香烛、黄纸等一应东西。
老掌柜听说二人要结拜,还煞有其事地弄来了一尊关二爷的塑像。
蓝衣小厮连滚带爬地过来,抱着赵日新的大腿,跪求他不要冲动,却被酒劲上头的赵日新一脚踹飞了出去。
两人斩鸡头、烧黄纸、在关老爷面前磕了头。
“关老爷作证,我赵日新(我赵文扬),今日结拜为兄弟,自此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俱为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