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禧年走后的很长时间里,纪蓝蓝就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一动不动,像是个石化的雕塑般。
有刚才的客人,过来洗手间,看到她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快步走开避开了她,嘴里还在小声地嘲讽着:“看来也是个出轨的狐狸精,被自己的老公抓到,真是不值得同情。”
听到有人骂自己是狐狸精,纪蓝蓝忽然跑到了那两个女人面前,语气森冷地质问:“你们说谁是狐狸精?”
那两个女人,显然没有想到她们说的悄悄话会被纪蓝蓝听到,或者是她们想着,即使纪蓝蓝听到了,也不会跑过来质问她们,所以当纪蓝蓝面色阴沉地站在她们面前的时候,她们齐齐愣了一下。
其中的一个女人,很快反应了过来,鼻孔朝天十分不屑地说着:“我们就是在说你,怎么了?你不要敢做不敢当啊?自己做了丢人的事,还怕别人说啊?”
另一个女人,看着胆子比较小,听到这些话后,她连忙拉了拉那个说话的女人的衣服,小声道:“别说了。”
纪蓝蓝盯着面前两个女人的眸子,越来越冷,她再一次开了口:“谁说的?”
在那个胆小的女人还没有来得及拦住那个胆大的女人时,那个胆大的女人讥笑着开了口:“外面的那个穿着黄色羽绒服的女人说的啊,她不是跟你一起来的吗,我都看到了。”
黄色羽绒服的女人?跟她一起来的?
纪蓝蓝的瞳孔突然缩了起来,似乎不敢相信胆大女人口中说的那个人,竟然是秦末。
秦末穿着黄色的羽绒服,还是跟她一起在这里吃饭的。
还没有等纪蓝蓝具体求证的时候,胆大的女人,从包包里拿出了手机,点开相册,放到了纪蓝蓝的面前。
她指着照片的秦末,得意洋洋地对纪蓝蓝说:“就是她在外面说的。”
“这下看你还怎么反驳?哼。”
接下来胆的女人说了什么话,纪蓝蓝没有听进去,她满脑子都是照片上的秦末和胆大女人说是秦末散播的她是狐狸精的话。
那两个女人什么时候走的,纪蓝蓝也没有注意到,她们或许是又丢下了一些鄙夷看不起她的话后,然后才踩着高高的高跟鞋走的吧。
等纪蓝蓝从餐厅里出来的时候,苏禧年,乔然,欧洛辰和秦末都已经不在了。
她走在餐厅里的时候,还能看到餐厅里的那些人,对着她指指点点,嘴里说的话,和刚才在洗手间遇到的那两个女人说的话差不多。
她莫名其妙就背上了一个出轨女的罪名。
走出餐厅,看着外面茫茫又炫丽的夜色,纪蓝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一阵冷风吹来,她冻的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纪蓝蓝在原地站了会儿,然后才抬步一瘸一拐地朝不远处的公交站牌处走去。
因为右膝盖撞在了桌子腿上,她的每一步都有的很吃力,一瘸一拐,在寒冷的风中和一派繁荣景象的夜色中,她瘦弱娇小的身子,看起来是那么的孤寂。
忍着膝盖上的疼痛,纪蓝蓝终于在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回到了家,她打开公寓的门,找到拖鞋,换上,就朝着卧室走去。
卧室的柜子里,有一些她备用的药品和一些安眠药,纪蓝蓝从里面拿了一些用来消毒的酒精,棉签,还有一些治疗擦伤的药物。
她把拿来的药品都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后坐在床上,开始把自己的裤子从下往上掀,一直到露出膝盖上的伤后,才停止。
她的右膝盖,红肿不堪,肿的有些吓人,还泛着一大片的红,纪蓝蓝拿过酒精和棉签,把酒精倒在了棉签上,开始给伤口消毒,消毒完毕之后,她又往上面撒了一些药粉。
处理完自己的伤口之后,纪蓝蓝突然感觉到困得不行,她连衣服都没有脱,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
从餐厅出来后,乔然就顶着一股死气沉沉的低气压,他虽然不知道苏总和纪蓝蓝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明显的感觉到苏总的怒气,因为他即使是坐在温暖的车里,也感觉到自己快要被冻死了。
就在乔然以为自己回会被活活冻死的时候,面色阴沉的苏禧年终于开了口:“给南黎川打电话,让他来我们经常去的老地方。”
乔然得令,立刻拿出了手机,用生平最快的说话速度,完成了苏禧年对他交代,然后发动车子,快速地朝着苏禧年口中的老地方去。
苏禧年口中的老地方,是M市最大最负盛名,也是最大的酒吧。
某一间高档包厢里。
南黎川叫来了服务生,让他们多拿一些酒过来,刚才他在来的路上时,乔然已经跟他说了事情的大概经过,他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而是喝酒的时候。
服务生很快把这里最好最烈的酒拿了过来,南黎川打开了两瓶,一瓶放到了苏禧年的面前,一瓶自己喝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南黎川的一瓶酒都快要见底了,苏禧年却还是动都没有动那酒一下。
南黎川看向了他,指了指他面前的酒:“怎么不喝?”
苏禧年没出声,脸上面无表情,盯向远处的视线泛着森冷的冷意。
见他不开口,南黎川又喝了一口酒,才又继续问:“怎么了?叫我过来不是陪你喝酒的吗?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喝,多没意思啊。”
苏禧年还是一动不动,盯着桌子上的花纹,没有任何的反应。
南黎川知道他这是不想喝酒了,他自己一个人喝又觉得太没有意思,索性就把酒也给放下了。
从进来这里,足足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苏禧年不仅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脸上淡漠的神情也没有换一个。
身为心理医生的南黎川自然看得出来,苏禧年是有了心事,又想到刚才他在路上的时候,乔然跟他说过的那些话,他又开了口:“是因为她?”
南黎川虽然用的是疑问的语句,可他的语气却是十分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