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交代?我教你学个乖,就说是我强行劫走的。”
叶天回身一剑,直指段天涯面门。虽说段天涯神经紧绷,随时准备出手,但叶天这一剑快的出奇,丝毫没有躲闪的机会。
半晌,四周都弥漫着一股渗人的杀气。
叶天的剑离段天涯的脖子只剩半寸的距离,残河剑上的寒气伴随着叶天的威压让久经沙场的段天涯也感到冷汗直冒。
良久,段天涯泄了口气说:“剑神神威盖世,想要劫走一名囚犯是易如反掌的事,我御林军自知不敌,还请高抬贵手。”
“如此甚好。”叶天收剑,但丝毫不加掩盖的道人境威压还是让在场的几位感觉如泰山压顶一般。
待到叶天带着李勇和走远,段天涯身边的亲卫才敢开口:“大人,就这样放他们离开,只怕是圣上那边交代不过去啊。”
“交代?是你能打得过他,还是你们能打得过他?”段天涯斜过头来,瞟了一眼身后叽叽喳喳的亲卫。
“只怕那些小太监会拿这件事做文章。”
“这都是实话,但是本将军行得正坐得端,岂会怕那些阉人。”段天涯武人心性,自然不会害怕这些东西。
“将军光明磊落,只是那些阉党手段刁钻,狠辣残忍,不可不防啊。”亲卫看着叶天远去的背影,很害怕马安山狗急跳墙。
“不管这件事了,去看看其他的反贼都安排的如何了,特别是那个叛徒。”段天涯带着一众亲卫回到了新安巷城墙下。
城墙下整整齐齐的跪着一大群人,全都低着头,像是斗败的公鸡一样。
唯独领头的那位,昂着头,挺着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凯旋回来的大将军,全然不顾自己周遭那些恨不得撕了他的眼神。
“你就是何涛。”段天涯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斜视着何涛,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
“回大人的话,小人正是何涛,刚才开城的就是小人。”何涛一脸谄媚的跪爬到段天涯的马前,磕了几个响头。
“算你识时务,这样吧,从今日起你就是反叛的主谋,你看如何。”段天涯举着马鞭,运起内力,一鞭抽在何涛的嘴上。
这一鞭段天涯可是下了死手,只一鞭就抽的何涛面目全非,一张脸被马鞭上的尖刺削下半块来,一口银牙被抽的零零碎碎,看这模样可能这辈子都说不出话来了。
“啊!”何涛哪曾想到会发生这一幕,疼的捂着脸,大叫起来,竟活生生的疼晕了过去。
“来人,将这叛贼主谋压入天牢,凡是参战的全部就地格杀,其余其他就控制在此处。”段天涯心里着急着皇家别院那边的情况,也没时间在这边和这些叛贼浪费时间,简单的交代两句,就朝着皇家别苑飞驰而去。
再看叶天,带着昏睡过去的李勇和,虽说舍了马,但凭叶天的本事,带着一个人穿梭在大街小巷,几乎如履平地一般。
不一会儿,就把身后的尾巴甩的干干净净。
叶天来的此处是六伯给叶天安排好的一处据点,位于帝都北面的平民区,此处房屋数万间,极为隐秘。
放下李勇和,给他号了脉,确定他没有生命之忧后,叶天提笔给他留了份书信,便匆匆忙忙的冲着叶府的方向奔去。
“看来还是要去一趟灯火镇,这齐王和汉皇都是不可靠之人。尤其是齐王是血魔这件事,这可太危言耸听了。”叶天脚上风驰电掣,思绪也是丝毫不停。脑子里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去做。
“先去见见大哥吧,听听他的意见。”
叶天站在叶府的院墙上,剑意释放开来,却发现原本热热闹闹的场所如今一个人都没有。在他的剑意之中,可没有躲起来这一说,只能说明如今的叶府的的确确是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皇帝的动作怎么可能这么快。”见到这一幕,叶天可着急了起来,直奔叶子政的书房而去。
果然,书桌上有叶子政留下的一封书信,上面写着:吾弟亲启。
见信,说明你成功脱险,我也就放心了。不必多心,府中家眷我都已经安排前往北燕了,路上有沈清的人亲自护送。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前往城外孤山寺清修,不必挂念。见此信后,速来听雨湖畔,我和六伯在此等你。
看到这封信,叶天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若是真的狗皇帝对他叶家动手了,那他可就顾不得什么天下朝局了。
“还是大哥思虑周全,如今家眷全部撤走,纵然是汉皇也不可能把手伸到沈清的北燕去。”叶天真的很庆幸自己有这样一个大哥在。
叶天刚想转身离开时,瞥见了墙角放着的一把巨剑,那是文忠的剑。
“师弟啊师弟,我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的,那些欺负你的,我都会让他们百倍奉还的。”叶天摩挲着那把剑,想起了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师弟。
就在叶天赶往听雨湖畔的时候,此时的皇帝行营里围满了大大小小的御医,所有的人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因为太过疼痛,汉皇已经杀了好几位来为他医治的御医了。
“汤神医,皇上龙体如何了。”
马安山看到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从皇帝的龙榻前走来,急冲冲的跑了过去。
被唤作汤神医的老者摆摆手道:“皇上此次并无生命之忧,但右眼和牙口只怕是回天无力了,日后只能是以流食为主了。”
“流食?您就没什么办法吗?”
“剑神下手,虽说不是用内力所伤,但他那锋锐至极的剑气随着拳头已经伤到了陛下的根本,老夫用尽全力也只能护住陛下的性命了。”
“至于那毒药,老夫并没有诊出来陛下的体内被人下毒了。”
汤神医摇摇头,背着自己的小药箱快步离开了。
只剩下马安山一个人呆呆的站着,看着龙榻上的汉皇,一语不发。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疯了似的冲入行营。
高举着手中的大内总管令对着门外的大内侍卫喊道:“传令,把新安巷的反贼头头给咱家压过来,马青,你亲自去。”
已经近乎疯癫的他全然不顾身旁冯睿那杀人似的眼神。
“遵命。”虽然这些大内侍卫很不想听这个死太监的命令,但总管令在手,他们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朝着新安巷的方向赶去。
刚刚走出别苑的大门,就和飞奔而来的段天涯撞了个满怀。
“段将军,你不是在镇压反贼吗,怎么回来了,难道新安巷那边有什么变故不成。”领头的一个大内侍卫上前问道。
“新安巷的逆贼已经全部伏诛,我是来向陛下复命的。”
“原来是这样,段将军辛苦。只是这叛军的头目李勇和如今在何处,马公公要见他。”
“李勇和?叛军头领乃是何涛,哪来的李勇和。”段天涯开始装傻起来。
“什么?何涛是什么人?”马青听了段天涯的话,疑惑得很。
“这李勇和太过狡猾,大军兵临城下时,他就已经带着家眷从小路潜逃了,御林军的将士们把新安巷翻了一遍,也没找到他的下落。”
段天涯睁着眼睛说瞎话,把面前的这些大内侍卫骗得晕头转向的。
“原来是这样,那还请段将军和在下一起回去复命吧。”
马青一拱手,让开一条路来,跟在段天涯身后,前往行营复命。
行营中,马安山和冯睿守着汉皇,两个人不敢有半点大意。没有人知道喜怒无常的汉皇受到这么大的伤害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马公公。”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李勇和没抓到吗?”马安山斜着眼看着马青,语气中透着些许寒意。
“马公公,李勇和早就逃脱,新安巷中并没有他的踪迹。”
没等马青开口,段天涯上前一步,将编好的瞎话说了出来。
“什么?这李勇和可是反叛的主谋,你竟然把他给放走了。”马安山气的就差一巴掌抡到段天涯的脸上了。
“听清了,是早就逃脱,不是他放走的,这帽子可不能乱扣。”站在一旁的冯睿不知道段天涯搞得什么幺蛾子,但他可不能看着自家人被这太监训斥。
段天涯也是聪明人,知道事情到这一步就不是自己可以掺和的了,乖乖的退到冯睿身后,静静地看着这两位斗法。
“冯睿,李勇和脱困,你知道这是多大的罪过吗?”马安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直呼冯睿大名。
“罪过?战场瞬息万变,什么事都可能发生,趁着数万人交战,偷偷溜走一个反贼,谁能查觉得到。”冯睿双眼微眯,瘆人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马安山。
“咳咳咳。”
就在两人争锋相对时,躺在龙榻上的汉皇咳嗽了起来。
“皇上,皇上。”马安山近乎是连滚带爬的冲到汉皇身边,双手紧紧的握着汉皇的手。就像溺水之人握住岸上的绳子一般。
躺着的汉皇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碎骨的疼痛让他怎么也没办法适应,双眸中充斥着对叶天的恨。
“传令,诛叶氏全族。”汉皇强忍着疼痛,从牙缝中蹦出这几个字。
“这!”这一道命令可是把冯睿吓了一跳。
叶家是什么样的存在,没人比他更清楚,诛了叶家就相当于打断大汉的两条臂膀,没个三五十年都别想恢复元气。
冯睿刚想开口劝说,跪在汉皇身旁的马安山对着马青吼道:“陛下的话没听到吗,诛叶氏全族!立刻!”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