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望去,茫茫荒原之上只有一条笔直的公路,仿佛连接着地平线。前方已经能看到城市的轮廓了,汽车排成了长队,同时也有人步行从关卡通过。
夏尔本来想着,既然安德烈斯的手下都被安插进了那么多内奸,那么他们肯定是由预谋的要逼迫自己一行人在切尔诺伯格附近坠落,然后不得不进城,赴一场鸿门宴,也许在安检的关卡处就已经准备好了埋伏。
但进城的过程异常顺利。
企鹅物流的身份简直等同于免死金牌,安检直接放行,而安德烈斯和露娜也用伪装的父女身份轻松的糊弄了过去,这跟夏尔预想的不太一样。
仿佛之前那些人撞飞行器的自杀式袭击只是用来惊吓的手段?还是说他们有信心在人口密集度较大的切城内,一直能锁定安德烈斯的行踪?
虽然乌萨斯是挺像某个世界的赤色联盟的,不过也不至于到处都是同志能让他们无所遁形吧.......
“我们入城的地方是东区,直走是市中心,然后往西走则是贫民窟。”安德烈斯说道:“那里大多数都是感染者和移民。”
但实际上他们说话间,就有一队全副武装的警察小跑在街道上,靴子踏在地上的声音异常整齐,看起来就是精锐之师。
“我们不是在往市中心走么?”夏尔有些疑惑:“.......切城最近在召开什么多国会议么?或者有事情发生?”
“不知道。”安德烈斯说道:“我推荐我们先去乌萨斯安全局在切城的安全屋。”
“我向上级汇报一下情况再做定夺。”
“没问题。”德克萨斯点点头:“企鹅物流同样也要汇报突发情报,并且如果安德烈斯先生那边不方便的话,我们仍可以调用在切城的飞行器护送你们到首都。”
“感激不尽。”
“坏叔叔呢?”露娜忽然左顾右盼:“怎么一下子就消失了?”
小萝莉也许只是少了个可以毒舌欺负的对象,所以才想注意夏尔的行踪,然而能天使和德克萨斯却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的停下了脚步,有些微的慌张地左顾右盼。
.......乌萨斯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由于气温略低,多数人都裹着围巾带着毛线帽,色彩斑斓的装点着人潮。
没有那个男人的踪影。
“他一直都这样。”能天使嘟囔着。
“.......是啊。”德克萨斯没有坚持寻找,只是向前走。
她踢了一脚不该出现在人行道上的小石子,用微不可察的语气说道:“真过分啊。”
“德克萨斯姐姐你说什么?”露娜一边眨着眼睛盯着德克萨斯快速大幅度摇晃的尾巴一边不确定的问道,德克萨斯扭头,看到她扑闪的大眼睛,其中的纯洁的蔚蓝与海天一色。
........
夏尔抬头看了一眼这家装修简陋的诊所的招牌,上面用乌萨斯古文字写着单词:阿撒兹勒。
他推门而入,如想象一般的坐在前台的是陌生的面孔。这是一位留长了胡子,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脸上的皱纹已有些明显。
“将军。”夏尔微笑说道。
“......”刚要开口的人惊讶的闭上了嘴巴,好一会儿才缓过神,谨慎的看了一眼玻璃门的外面街道,对夏尔露出尊敬的笑容:“您好。”
“我想要点情报。”夏尔说:“感染者视角的情报。这几天切城发生了什么?”
有护士从内部的房间走出来,惊讶的看着面前的陌生人。
“请跟我来。”
中年人恭敬的带路。诊所内部其实很小,夏尔跟他走到某个没有放置病床的空荡小房间里。
“呃,就是,那个......他过的怎么样?”
“他果然没有跟这里联系啊。”夏尔说道:“老样子,满世界跑,喜欢坑蒙拐骗,为老不尊。”
“.......”中年人挠了挠头,很想说先生这些词好像没有任何褒义的用法......不过算了,从他能说出来将军这个词,就说明了这些话只是熟稔的开玩笑而已。
“最近切尔诺伯格像一枚即将扣下拉环的燃烧弹。”中年人叹了口气:“到处都在发生感染者的小型游行聚会,或者干脆是和军警冲突。”
“严重么?”
这一次,以坚硬和暴躁的形象传播于其他国家的乌萨斯人竟也露出了后怕,匪夷所思的表情:“是难以想象的严重。”
“整合运动?”夏尔试探性的问道。
“......看来您的身份非常不一般。”中年人闻言苦笑道:“被抬到这里救治的感染者患者有大部分都是新加入整合运动的成员,他们宛若持着火把的狂信徒,想着要把切尔诺伯格,要把乌萨斯都颠覆。”
“我只是有别的渠道的信息知道这个组织。”夏尔点头致意:“谢了。”
他推开门,在脑海里勾勒出目前已有眉目的事情。是因为企鹅物流接下了这单子,所以一旦出现问题,企鹅物流肯定会选择自己的方式来进行任务,那么前往乌萨斯的道路就基本能锁定在切尔诺伯格的线上了,无论是飞行器还是公路都会经过切尔诺伯格。
然后切尔诺伯格目前的局势又很不稳定,因此出现了什么“商人父女被杀,或者是被绑架”之类的新闻,也会如浮萍一般被人无视吧?
大胆,实际上却天衣无缝的计划。
他忽然停下了脚步。
有人和他擦肩而过。这种感觉似曾相识,而夏尔是个念旧的人。
他的右手握住手杖,手指敲打起来。
“真巧啊。”身旁的人像是随意的停下,动作散漫地点了根烟。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夏尔挑了挑眉头:“虽然只有过几次见面,但我还是要说,有一说一,scout,你这顶奔尼帽像维多利亚的贵族太太们一样。”
“而你拿着拐杖,看来是被踹到的某条腿还没治好?小白脸?”
“太棒了,我很高兴我们见面就进行这样如同家人一般的问候。”夏尔冷笑一声,转过身看着他,“这次那只灵活的大猫猫不在,应该没人能阻止我揍你一顿了吧?”
“如果上次不是小天火在,你已经被我揍扁了挂在舰桥的天线上吹风了。”被称为scout的人毫不留情的反击,两人面对面站着。
“有人在看我们。”
“是啊,有人正等着看街头斗殴,然后其中邪恶的萨卡兹被灰溜溜的踹在屁股上。”夏尔说道:“你为什么在这里?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喊破喉咙叫警察了嗷!”
“罗德岛的武装部门在乌萨斯的风评可不好!”
“那你的头衔呢?”scout耸了耸肩,脸上带着遮住口鼻的面巾,只有那双震慑人心的双眸暴露在外。“雇佣兵?间谍?”
在针锋相对中,两人之间的气氛越发的紧张。夏尔忽然觉得这样很没意思。
他大大方方的挥挥手,忽然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见到小疯子了没?”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没有。”scout的声音忽然沉了下来:“什么意思?”
“我跟她见过一面,在昨天下午。”夏尔说道:“还是那么欢脱的像只小野兔,见到人就扔她的胡萝卜,会爆炸的胡萝卜。”
“这不应该——”男人有些意外的拉长了声音,却又戛然而止。
“不应该?不应该什么?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对吧?”夏尔冷笑一声:“你走神了,这不该是你这种战士犯的错。”
“你出现在这里,罗德岛的某些主要成员在切城对吧?所以你会说那个白头发红衣服的萨卡兹小疯子不应该在这里,因为你们在进行一场机密的行动,机密到除了出现在这里寸步不离的干员之外,其他任何人都不该知道!”
“是什么?!”
“小乖乖兔一般跟着那个老女人,而老女人一旦疯起来,肯定不会带着自己的干员出来冒险——但这里又有罗德岛的主要成员........”
他语气忽然一滞,眼神对上了scout复杂的眸光。
夏尔握紧了手杖。
Scout沉默的看着面对面站着的男人,他无法抑制自己地情绪激动了起来,他很少这样。
夏尔一直在伪着自己,让自己永远看起来像条只会拆家乱叫的哈士奇,人畜无害。可当某些至关重要比起生命的重量也毫不逊色的事情出现时,他就会展现出真正的獠牙,那是如同雄狮一般愤怒的眼神,是如同石头一样坚定的意志。
“是他对不对?!”夏尔揪住了他的衣领。
“他没死!她还活着!”
“博士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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