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尔诺伯格西区。
能天使和德克萨斯一前一后的护送着露娜与安德烈斯。
小姑娘掂着裙摆,步伐轻快的走在路上,好奇的观察周围的事物,这种大街闹市上的繁华景象对于笼中的金丝雀来说属实难得。。
“安德烈斯,为什么大家都戴着面巾?这跟家里不一样。”
“因为他们大多数是感染者,为了避嫌。”安德烈斯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我也是感染者啊。”
“你不一样。”安德烈斯说:“完全不一样。”
“你那么严肃干嘛?”露娜温暖的笑起来,跟在夏尔面前的毒舌小恶魔形象不一样,此时她的双眸如月牙般眯起,可爱乖巧的说道:“感染者也没什么啊,除了会痛点。”
只是会痛点吗?男人低垂了眼帘,有些心疼。
“我这是紧张,小公主。”他露出无奈的苦笑:“你这一趟动静闹的太大了。半个议会的人都在考虑你的安全。”
“他们其实很想我丢在外面吧?”露娜拉了拉安德烈斯的袖子。
.......
安德烈斯看着她萌萌的大眼睛,沉默许久后说道:“所以他们是坏人。”
“可我果然还是在外面走丢了比较好吧?老爸老妈每天就不会那么...忧心了。”
很难想象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会想到这么多事情。安德烈斯很怕说错话,但他还是轻声说道:“正是因为有你的存在,陛下的忧心才有意义,不然,整个乌萨斯的心就已经沉下去了。”
“就像是埋在土里的花朵,它们拼命的破土而出,就是为了展示给我们美丽,可倘若有一天主人不在乎它的美了,总是盛开,它也会在孤独中枯萎。”
“我就是那朵花么?”
“你的父母才是那朵花。”
.......乌萨斯的教育都这么超前的吗?
能天使走在前方,忍不住回头,看着小公主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便叹了口气,想着自己小时候要是这么聪明就好了。
“前面围了一堆人。”德克萨斯说。
是围了一堆人。男人们举着写有各种反抗标语的牌子跳脚,乱喊乱叫,神色激动,然后还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大街上的店铺或者路人也驻足围观。
西区能概括性的形容成贫民窟,或者说平民区,无论那座城市都会有这种分化,而切尔诺伯格的西区又大多数都是属于被欺压的感染者。
“警车和防爆车来了。”
“我们能绕路吗?”
“我们的前方就是个广场,有地标性建筑,安全屋就在那附近。”安德烈斯皱眉:“站在路边等一下吧,尽量别牵扯进去。”
三四两警车横在马路中间,警员们全副武装的站在车前,举着合金大盾,像是沉默的雕像。
“是游行吗?我听同事抱怨过切尔诺伯格的局势不稳定。”
“那是什么?”露娜忽然高兴的伸手指向天空:“萤火虫吗?”
说话间她已经被安德烈斯抱在怀里,能天使和德克萨斯拿出武器,前者向天上鸣枪,后者露出冷酷的眼神,持刀笔直向前,如开海劈山。他们挤开身旁的路人,朝着一旁的小巷飞快跑去。
那不是萤火虫。
那是数以百计正以抛物线飞来的燃烧瓶和掷弹筒的燃烧弹!!
.........
博士。
这个名字或者说这个称谓仿佛禁忌一般,点燃了夏尔的冲动。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默不作声的scout逼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与你无关。”scout抬了抬奔尼帽,让夏尔能看到他复杂的眼神。
“不管你跟博士有什么关系,有什么过节,你已经是个局外人了,这是你选的。”
“我选的?到底是谁选的?一个疯子把棋子乱摆在棋盘上,然后他还可以选择把棋盘掀翻,棋子要么变成博弈的玩具,要么倒翻在地变成垃圾。”
“是凯尔希提的意见对吧?!”
“你错了。”scout轻声说:“医生弃权了。投票中途她跑了出去,很久没有回来,阿米娅发现她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睡着了,旁边摆着一管镇静剂。”
“.......”
夏尔放下面前之人的衣领。
“博士没死?”
“......没有。维生冷冻法。乌萨斯皇室帮助了我们,才让我们能在切尔诺伯格跟她见面。”
“你们知不知道整合运动聚集在了切尔诺伯格?”夏尔有些无奈。他烦躁的把scout嘴里的烟打掉:“抽抽抽!小心你们罗德岛没一个命长的。”
“一个命长的和很多命短的,命长的是最痛苦的。我们都无所谓的。”男人即使戴了面巾,夏尔也能听到他无所谓的笑声。
“放心吧。只要他苏醒了,我们就马上离开。罗德岛已经停泊在城外很近的距离了。”scout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他伤到脑部神经了,我们不确定唤醒的到底是不是她。”
“还讨论起来哲学问题了?”夏尔嗤笑:“那张脸是他的,做过的事情也是他做的,源石也是他生啃的,这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好像混进去了什么奇怪的词条?Scout扣了扣帽子,眼神古怪,一时间无法反驳。
“总之罗德岛欢迎你来做客,无论是以怎样的身份。”scout说:“我得回去报道了。”
“......你们动作快点。”夏尔说:“切城的水很深。”
“安啦。我们马上就结束了,今天就能把博士带回家团圆,开个party听听空小姐的歌,棒极了。”他说:“没有什么事情比接家人团员更好啦,夏尔·夏洛克!”
夏尔看着scout从身边走过,那把带着狙击镜的铳械仍旧大大咧咧的背在背上,可能这就是战士的自豪与潇洒。
“你干什么?”
“去找诊所要点情报。”scout没有回头的挥了挥手:“又不是只有你拥有这条情报网。”
“等下,什么声音?”夏尔皱眉:“scout!你有侦查经验,这是什么声音?”
Scout停下脚步,将信将疑的左顾右盼。
轰......
沉重杂乱的声音——脚步声?
是脚步声,踩地踩的很重,说明每个人的体重都远超了常人的重量,才会引起如此大的噪音。
“急行军?有一大批人在急行军,他们可能背着警用合金盾或者穿着护甲!”
事实证明了他的推测!
在可见的大街的尽头,人行道两旁的人流开始呈现整齐却又诡异的倒退趋势,所有人都在喊叫着奔跑,而后方的人看到了前面迎面逃来的人群,也跟着跑动,造成了连锁的骚乱。
像是精心堆砌的多米诺骨牌在一念之间被轻轻触动,然后无法避免的倒塌。
“劣质燃烧瓶!”scout大吼:“第一波齐射!!”
空中飞来大片的瓶子,落点稍近的已经在远处爆炸,带起一条条火线,没有跑掉的路人被吞噬进火光里,然后如同断线的风筝,无法控制的乱跑,身上的火焰依旧熊熊燃烧。
夏尔觉得这一切都像梦。
“第二波,夏尔·夏洛克!”scout大吼:“没有和平可言了!”
他取下了背上的铳械,一边开火一边后撤。
刺耳的警报声忽然响彻在街头。
燃烧的街道,痛苦挣扎的烧伤者,歪七扭八堵在马路上的汽车,一切都一切都如此真实。
夏尔一边掏手机,一边看向scout:“祝你武运昌隆。”
“这里还不是我结束的地方。”他拉下了面巾,微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狗东西,上次的架还没打完。”
“随时奉陪。在这之前,你可别先死了。”
两个男人沉默又坚定对视,然后分道扬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