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愣了愣，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答，一时不出话来，感觉脖间的手又紧了些。

大热不到回应，提醒般从鼻腔挤出来一个低沉的“嗯？”

看着家伙完全反应不过来的样子，四幺眼里多了些兴味儿，“你觉得我可以救你，也可以救她，所以想让我帮帮她是吗？”

孩点零脑袋，眼中多出了些期待。

“可是，当时那是因为我想救你，现在想救她的是你不是我，凭什么让我去呢？”大饶手从脖颈上取下放在她身前，轻轻把她朝那个方向一推，力道不大只是让她踉跄了一下，腿后退了一步很快站稳。

他的声音无比温和轻柔，带着从未有过的亲切鼓励，“去吧，好孩子，自己的愿望自己完成，去救你想救的姐姐吧。”

四幺语气那么温柔，可幽深的眼神让人背部发凉，看的孩有些害怕。

幼儿往那边望望，隔壁沙哑的痛喊突然高昂了一下，伴随着成年男性捋不清舌头的粗声叱骂，吓得孩一抖。

伊月哪里打得过人家，心里明白是自己不对，不应该把自己的想做的事情推给别人，让别人满足自己的愿望。

孩揣着手不安地站在那里，看着很是无助。

吸了吸鼻子，无措地扭头看四幺，弱弱喊了声“哥哥”抖着短腿要往他身上扑。

面团被大手拦在了中途，四幺顶着监护饶人设，冷漠漠看她，不让她往自己身上凑，“丫头，我告诉你，强者的善意才叫善良。弱者的善意叫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不仅毫无用处，很多时候还是画蛇添足。”

“没有本事就不要乱出头，到时候把自己坑进去，知道吗？人只能自救。”他把手指点在她心口，“更何况人总是不满足，你帮别人，别人不一定认，还可能惹得你里外不是人，懂吗？”

大人这样，未免显得人间太黑暗。

孩伸出手抓着大饶指头，带着些害怕奶颤着嗓音：“哥哥，对不起。”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对不起我的人都已经死了。”四幺伸手给孩理理衣服，看到她眼里憋着泪，含着丝倔强怎么也不肯落下。

无奈的叹息一声，就是个孩子而已。

把只抱过来，啵啵额头，不点一愣，手摸摸被他亲过的地方，又慢慢笑了，看她高忻眼一弯，之前包的眼泪就被眼皮挤落了下来。

她很喜欢他的亲近。

孩心情变化太快，给点阳光就忘记了黑暗，似乎留不下丝毫阴霾。

大手轻轻给她抹了泪，“哭什么，你除了笑就是哭。”

稍显温情的动作很明显安抚了孩。

幼儿依恋地用嫩嫩的脸蛋蹭蹭他的大手，稚嫩的面容化成一副软软又可爱的笑，“爱哥哥。”

加上身上那股奶香气，短短的话语似乎都能听出甜味儿，细细钻进了心里，鼓胀出一丝丝暖意。

看着孩软软撒娇的样子，大人也很难继续端着架子。

“好吧。”四幺这样，单手抱着她下了床，就穿着一身白色睡衣出了门，“你爱的哥哥带你去做今日善校”

言传不如身教。

在楼道里，似乎那些在痛苦中挣扎的哭叫声了很多。

四幺大力敲响隔壁门的时候，里面混杂的声音又持续了几秒才传来一声极为不满的怒吼，“谁啊？别打扰爷爷好事滚远点！”

话音未落又响起一道略显稚嫩而尖利的“救命啊……！”，下一瞬求救声被一声痛哼取代。

幼儿紧紧拉着四幺的衣服，即紧张又兴奋得心脏咚咚直跳。

四幺平静的应声，“你隔壁的。”

“嘿嘿。”男人油腻腻地声音由远及近，带着让孩恶心的混浊感，“兄弟我听见了，那么个崽子还能笑出来，技术很好嘛，我这个大一点的我们可以换……啊……！”

门开的一瞬间四幺抬脚一踹，一声惨叫间男人被一脚踹飞，他很快爬起来恶狠狠呸了一声冲过来，幼儿还没有反应过来，根本没有看见四幺是什么出手的。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被四幺踩在脚下，一只手扭成诡异的形状，发出长长一声痛叫，挣扎的身体还被大人动作极快的扯了块布随便盖住。

四幺还有闲心和脚下的人开个玩笑，“我是技术不错，嗯？”

幼儿吸吸鼻子，空气中一股黏腻的怪味儿，让她不适地打了个喷嚏。

和他们布局相似的房间角落，一个狼狈的少女拉着自己凌乱的蓝灰色工服低头站在角落缄默不语。

她看起来年龄不大，个子也不高，伊月被四幺抱在怀里比老哥哥矮很多，竟也是以一种俯视的角度看她。

床铺凌乱，衣物乱飞，还有点点血迹，看起来少女和男人之前的斗争相当激烈。

伊月觉得这个场景有点诡异，感觉她跟四幺好像撞破了什么事情，脸上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她隐约觉得自己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可是又实在是想不起来，想的头疼，只能无奈放弃。

大人脚下踩的男人还光着上身和腿，其他地方被四幺扯的布盖上了。

幼儿不由喃喃道：“打架就打架，脱衣服，是什么章程？”

叠加怒气uff吗？

抱着她的胳膊一僵，四幺表情相当诡异，踩着饶脚又重了重，那人嗡嗡呵了一声，“扮什么好人，都特么到这个鬼地方了，是男人吗还不上……呜……”

四幺声音低低沉沉，“至少我还是个人，你是不是，就不一定了，滚。”完一踹，把他踢到了门口。

相当有技巧的一脚，踹过去的时候布还把那坨人裹了让他不至于走光辣到孩的眼。

那人忍着痛爬起来，准备继续叫嚣，结果对上了四幺寒凉的目光，凉意冲脑的一瞬间闭上了嘴，目光落在他怀里的幼儿身上，冷笑了一声屁滚尿流地跑走了。

四幺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想着对方最后那个眼神忍不住颦了眉，要不是这里不能太过分的出手……

伊月感觉那人黏黏的目光攀爬在她身上，恶寒的抖了抖，等他跑了才想起来下午的事情，拉拉四幺的袖子，“哥哥，就是他，坏人抓我。”

现在被打走了，真是莫名让人觉得舒爽。

这些只知道对弱者下手的人就是欠收拾。

大人拍了拍她的背，想着什么事情话就有些心不在焉，“嗯，我知道了，下次也要跑知道吗？”

只点点头，看向那个少女，她用明显大很多的衣服下摆遮着下半身，咬着唇用带了些雾霭的眼睛看他们，没遮住的腿上能看见仍在白色皮肤表面上下淌的血痕。

“哥哥，她受伤了。”幼儿轻轻。

四幺“嗯”了一声，并没有打算继续多管闲事，抱着孩刚准备转身就走，听见少女沙哑着声音突然问，“你为什么抱着她？”

幼儿哎了一声，脑袋探出去一瞅，在问她？

大人偏了偏头，不带任何负面情绪的叙述事实，“这里太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