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安微微一笑,盘腿坐在地上,把小狐狸抱在怀里,一人一狐望着那幅画。
“画上的女子,好像是叫夭颜,是烟柳阁今年的花魁,听说花魁大选那晚,这位姑娘一袭红衣,舞姿妖娆,那长安王真真的给她投了一千金的赏银呢!”
夭颜抬头,看见纪长安痴痴的看着画上的自己,就像那个动人心弦的花魁之夜,他曾在场一样,就像,他亲眼看到红衣佳人翩翩起舞,旋转着,旋转着,走进了他的心里。
“要是能亲眼看见这位佳人一舞动京城……”
夭颜回头望向画上的自己,“呆子,你口中的红衣佳人,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啊……”
烟柳阁,夭颜刚走没多久——
“老鸨!”
阚子文一身锦衣,金冠束发手执折扇,一踏进烟柳阁便喊老鸨出来。
“哎!来了来了!哎呦王爷,您今儿来的真早!”
阚子文看了眼老鸨,摇着折扇。
“本王今日可是赶了个大早儿,这回,夭颜该在阁中了吧?”
老鸨心下有些慌乱,当即笑迎道:“哎呀王爷,夭颜姑娘起的,可比您还早——”
“怎的?又出去了?!”
手中折扇一合,阚子文不悦道。
“王爷,这——这夭颜姑娘要出去,我也没办法呀!不过,王爷,夭颜姑娘今早出门时,我特地问了,说是要去回春堂,给——哎!王爷!王爷!我还没说完哪!”
老鸨话还未完,阚子文便转身离开,去回春堂寻人了。
“这个夭颜怎的如此肆意大胆,三番两次的推脱不见本王!”
阚子文怒气冲冲的进了回春堂,记账的小厮见来人是北安王,立即放下手上的活儿低声交代另一人:“王爷来了,快去后堂唤公子!”
说罢,小厮上前躬身作揖:“草民拜见王爷,不知光临回春堂——”
阚子文直接无视了眼前的小厮,踏进回春堂就开始找人。
小厮见北安王一脸怒意,不敢出声,只低低的弓着身。
后堂,另一小厮急急去唤乔舟洛。
“公子!公子!”
正在尝药的乔舟洛放下手中的药材,“何事如此慌张。”
“公子!北安王来了!”
“北安王?他来干什么?”
“小的不知,公子您快去看看吧!”
乔舟洛心下疑惑,若是这北安王身体有恙,大可宣太医诊治,来他这回春堂做什么?
当下立即到了前堂,只刚抬头,便看见这北安王东寻西找。
“舟洛见过王爷。”
乔舟洛躬身行礼,北安王却似没看到他。
“王爷,舟洛是这回春堂的主子,您要寻何物,只管吩咐舟洛便可。”
北安王这才回过身瞧了瞧他,“这医馆是你开的?本王问你,今日,你可曾见过一名容貌姣好的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乔舟洛心中甚是不解,这北安王找女子,怎么还找到医馆来了?
“王爷,舟洛今日一直在医馆中,未曾见过您说的这位女子。”
“未曾见过?怎么可能?!”
阚子文紧紧盯着眼前人。
“你,抬头!”
乔舟洛愣了一愣,随即缓缓抬头,看着北安王。
“长的倒是清秀,原来夭颜三天两头的往出跑,是来找你这个小情郎的?”
夭颜?!
听到这个名字,乔舟洛心中猛的颤了一下,她真的在京都!
可这北安王,又是如何认识她的?还找她找到自己这里来——
“王爷,您说的这个人,舟洛并不认识,想来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
乔舟洛面色平静。
“这个夭颜,为了躲我还真是费了一番事儿!看来在她眼里,我还是太好说话——”
阚子文合了折扇,又看了眼神色淡然的乔舟洛,拂袖而去。
看着北安王离开,乔舟洛松了口气,回头问记账的小厮:“今日我一直在后堂,你可曾见过王爷说的那名女子?”
“公子,今儿早上还没有女子来过回春堂呢!”
乔舟洛眉头微皱,“素闻北安王风流成性,不知夭颜姑娘怎会认得他…那日夭颜姑娘说是取样东西要立即回去,怎会又留在京都,又为何不告诉我?”
此刻乔舟洛心中有百般疑问,要想明白这一切,还得等找到夭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