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江觅回去以后,让人搬来经文,她自己端坐在菩萨面前抄经,尼姑和尚都退了出去,周遭只剩她一人,耳边时不时传来些敲钟的声音,还有午后鸟儿烦躁的叫声。
“可是觉得委屈?”
听闻有人问话,姬江觅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有些。”
“想不想回去?”
姬江觅侧眸扫视了一遍周遭,发现二哈出去玩了,才抬头看向来人,问:“你可有办法?”
“没樱”那僧壤:“死都死了,还能复活不成?”
姬江觅顿时冷了脸色,“你打扰本宫抄经文了。”
“既来之则安之。”僧壤:“何必惦记?”
“安静些。”
“就你,还抄经文?”僧人笑着拿起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字,不过,“就这狗爬字,还好意思用来供奉菩萨?”
“本宫讲究诚心。”姬江觅还特意咬重后面那两个字。
僧人笑,慢慢地折起那张纸。
姬江觅抄经的样子像初学写字的乖孩子,一笔一划都注意着,这一抄就是一个下午。
夜幕降临后,溪梨来敲门,“殿下,该用膳了。”
“把晚膳端过来。”
“是。”
在寺庙里面,食物简朴了许多。但姬江觅依旧一口一口,像是用大餐一样,认真仔细,任何一粒米都不放过。
那僧人突然出现,端起一碟豆子,用手捻着吃。
“这是本宫的。”
僧人掀了下红色的袍子,在另外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道:“下之物不分你我,虽表面物各有主,实则物各无主,你的也不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
那僧人还笑着补充:“人,要透过现象看到本质。”
这男人年纪轻轻穿着僧衣,脸上总带着三分笑,表面和蔼可亲,实则脑子有病。
姬江觅扬起脸扯出一个皮面笑,“那豆子本宫还没用过。”
“多谢。”
姬江觅古怪地看那人一眼,又道:“是特地留给本宫的猫儿的。”
这时候,该配合姬江觅演出的二哈回来了,雪白的猫毛脏了一身,踱步到僧人脚边,歪着猫头软软地叫了声:“喵”
僧饶手一顿,怎么都不愿意嚼刚放进嘴里的豆子了。
…
夜深,这边还亮着烛火,有一个人影在桌子前忙活着写字。虽然是受罚,但姬江觅心态好,没有积怨,全当练字了。
越九曜突然出现,道:“殿下,让卑职来抄。”
“这回你倒是自己来了。”
“替殿下分忧是卑职的职责。”
“这样啊。”姬江觅漫不经心转玩着毛笔,嘴角似乎带着笑,眼底却冷漠得可怕,“退下罢,本宫自己写。”
“请给卑职一个机会。”
“那如果……”姬江觅打量着越九曜,他的脸在温和的烛光下,少了一分阴鸷,多了一分温情,这男人可会伪装了,总摆出低微的姿态。
她慢慢地道:“若本宫不给呢?”
越九曜怔在哪儿。
姬江觅低头写字,她写字稍慢,字体已经比刚开始写的时候好上许多,至少纸面整洁。
姬江觅突然停了笔,也没有抬头,单单道:“别挡着灯光。”
越九曜无措地站在那里,不得上前,不愿后退。
反派黑化值上涨百分之五。
姬江觅耳边响着冰冷的机械声,二哈突然跳起来,伸抓子抓她的衣裙,调子软软的猫叫声变得尖利。
“任务执行者,你快点救赎男主啊!”
姬江觅手上抄写的动作顿住,看向二哈。
二哈被她的目光吓得心头发毛,收回爪子,缩了缩脖子,且默默地不情不愿地声地补了句:“其实任务也不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