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上,那官爷就来找姬江觅了。
“美人儿,过来。”
官爷躺在太妃椅上,啤酒肚显了出来,眼色龌蹉痴迷地看着姬江觅,使劲招手:“来,陪爷喝酒。”
越九曜在旁边看着,看着姬江觅走过去,拳头握了起来,条条经脉暴起,那有力量的手背展现着男饶美感,手的主人正在克制自己,不能动。
她过,别闹。
她,能否护我?
越九曜没动,也没法闭上眼睛让自己冷静,紧紧盯着,眸色越来越沉,越来越暗。
黑化值的飙升让二哈愣住,忘记给姬江觅报,也忘记惩罚,在越九曜脚边被强大的气场凌虐着,瑟瑟发抖。
远处那两人丝毫没有察觉。
姬江觅给官爷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
官爷的视线粘在姬江觅脸上,像是魔怔了一般机械地端起酒杯喝下,又把酒杯推给了姬江觅。
姬江觅脸上的表情没有变过,再倒了一杯酒。
这回官爷没有喝,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美人儿,跟了我吧,我会好好待你的……”
“你怎么在这里?”
突然响起一道厚重而有威严的成熟男性的声音,一切都被打断,包括官爷伸向姬江觅的手。
“大人您怎么来了?”官爷忙从太妃椅上爬起来,一边对来人卑躬屈膝,一边使劲给姬江觅使眼色,让她进屋去。
姬江觅眨了下眼睛,看着来人,温声喊:“舅舅。”
越九曜的拳头缓缓松了下来,盯着来人,紧绷的心松下,少时离京多年,竟忘记了董年深是先皇后的胞弟。
“你们方才是在做什么?”董年深早已经将姬江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会儿到别过眼,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拿起官爷刚刚喝酒的杯子,“是在喝酒吗?”
官爷惊愕地看着两人,浑身都在颤抖。
“大…大人,您……她…”
“是啊。”
姬江觅的话音刚落,董年深就笑了起来。
“呵呵呵。”
那意味不清的笑声让人揣摩不住,官爷心底直发毛。
紧接着,董年深手中的酒杯应声而落,他还没来得及话,就见官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了。
“大人,我不知道这是贵人,真的,我去哪里知道呢?我若是知道,哪有这个胆子,就是现在我也没动她一根毫毛……哇啊大人您放过我吧!我什么都没做!”
董年深站起来蔑着那人,嘴角无笑,踏在酒杯的碎片上,清脆的瓷碎声响了起来。
官爷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董年深脚下的瓷片,就那么一下,被踩成碎片。
“若是我再来迟一步,你就要做什么?”
“我什么也不会做…我…没有做,您这不是来了吗?我怎么会做什么呢?这可是贵人…我恨不得…供起来,您问问她……”
官爷那眼越发凄苦,语无伦次又急切地证明自己。
“是吗?”董年深瞥了眼姬江觅。
“不是。”
董年深冷笑了声,“拉下去,罪名是脏琳公主的眼。”
官爷瞪大眼睛,猛然去看姬江觅。
他狭的眼睛充斥着血丝,干瘦的手骨支撑着,使他不至于瘫下,眼睛突然闪了一下,紧紧闭上了,还来不及喊,就生生被人堵了嘴拖下去。
董年深抬眸,若有似无地瞥了眼越九曜所在方向。
越九曜收敛了紧紧看着姬江觅的目光,也松了手指。
瑟瑟发抖的二哈身边突然掉下一块石子,溅起微不可见的尘埃,吓得它惊讶一声,跳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