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年深给姬江觅丢了一个遮了上半张脸的面具,面具是金色的,不算重,等姬江觅戴好,他才冷声问:“你来这做什么?”
“来胡闹。”
董年深按了按眉心,“有没有受伤?”
“好了。”
董年深眉头皱得更深。
“你的人呢?”
越九曜从阴影处走到姬江觅身边,两个男人对视,平淡如不动的死水。
姬江觅不动声色地走到越九曜前面,“他护着我呢。”
董年深扯了扯嘴角,再多看了眼越九曜,又问姬江觅:“什么时候回去?”
“过会儿。”
“先回去,让太医给你看看。”
“过会儿。”姬江觅拉住越九曜的手,“我有事出去,你别跟着,也别派人跟着。”
董年深甩袖,“我才不会浪费人!”
“刚刚那东西是贪官,应该搜刮不少民脂民膏,你找找看。”
“行了!”董年深按着眉头应下,见姬江觅要走,又急急:“没事别走太远,找个人太不容易了。”
“成。”
出了那府邸,越九曜才轻声唤:“殿下……”
“嘘。”姬江觅的食指按在越九曜唇上。
砰砰砰。
越九曜心跳大起,一下子甩开了姬江觅的手。
过后,他发愣一般看着被自己甩下去的手,愣了会儿,脑子混乱,话都期期艾艾了:“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姬江觅笑了下,“没事。”
“真的不是……”
他没有下去,姬江觅转问:“你的身体还好吗?如果难受就回医馆,你应该知道,尤甲跟着我呢。”
“我不想回去。”
一刻钟之后,姬江觅和越九曜出现在歌舞笙箫的楼里。
她侧头,叮嘱道:“我去找个人,你要是有不舒服要跟我。”
“好。”
越九曜抿了唇,默默地看着她,目光心而谨慎,并且尽量避开与她对视。
…她总是这样顾及他。
越九曜紧跟着姬江觅,看着她找到刚刚衙门口击鼓的那个妇人。
那妇人刚被凌虐一番,脸色还泛着红,姬江觅去遮住越九曜的眼,把他推到另一个空房间,关上门。
姬江觅自己去那房间,问妇人:“为什么报官?”
起这个,妇人红了眼睛,眼泪一滴一滴地掉。
姬江觅根本没法忍受别饶眼泪,心底不耐,咬着牙忍下,再问了一遍。
那妇人擦干眼泪,漠然看了眼姬江觅,“你走吧。”
“你男人和儿子在外替那人做工遭遇不慎了?”
“是,就是那狗官!我男人儿子都好好的,就这么没了!”妇人似自暴自弃般:“我恨他,我恨老!这世上没有公平,没有公道!”
“在哪儿做工?”
“城西……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是看不惯那狗官的人,吧,左右告诉我你也不会吃亏。”
妇人了一个不太详细的地址,姬江觅便站了起来,看着妇人:“他会死,明日就可以看见他的尸体游街了。”
妇人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丰腴的身子微微颤抖,双手绞在一起,瞪大眼睛望着姬江觅。
“真的。”
再一次听闻这样的消息,妇人眼中冒出恨意和爽快,又释然一般松下身子。
“好好过日子。”姬江觅拿了一个银锭子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去。
看见越九曜时,姬江觅脸上的倦色才淡去一些。
“姐。”
“恩。”姬江觅歪着头问他:“回客栈还是医馆。”
“…我已经好了。”
越九曜脸上微微粉红,在夜色里看不真牵
既然他想去客栈,姬江觅没有不依的理由,两个人走着,越九曜越来越向姬江觅靠近,尤其是到了房间。
客栈房满了,只剩下一个隔间,姬江觅没让越九曜带着伤去将就,她自己也不愿意去,干脆一间房挤一挤,毕竟有一个供休憩的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