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梨今日特别美,用上好的胭脂打扮了一番,还穿镰青色的裙装,长相本来是偏清纯秀丽,这一穿倒是有了贵人范,头上还带着多数贵女都用不起的金钗,就连是熏香,也用了宫里出来的精品,姬江觅把她带进了皇宫。
“皇妹。”
虽为长姐,但现在姬风雪到底有些局促不安,她正和哈尔伦走在一起,还被看见了。
“皇姐。”姬江觅仿佛很急,就抬头看了一眼,神色也无异,连语气都是万年不变的难捉摸,话带着矜高的口吻:“初旭今日有事,不多作陪,皇姐陪贵客多逛一会儿。”
“皇妹你等等!”
一处偏角,四周无人。
姬风雪不敢看姬江觅,盯着自己的脚尖,“皇妹,你真的不喜欢哈尔伦王子吗?”
“不必试探,你若是喜欢便去同父皇。”
姬风雪愕然,脸色神色不定,既有被人揭磷的难堪,也有松了一口气的庆幸,更多的是惊讶,“…为什么?”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姬风雪张了张嘴,但是没话,她不知什么好。
“难得喜欢,你若是觉得错过无所谓,大可以不去争取。”
姬风雪突然拔高声音:“我去!”
而后,意识到自己了什么,姬风雪稍红了脸,微微低了头,声道:“皇妹,谢谢你。”
看姬风雪这样,姬江觅突然想起姬风雪端庄的字,还有那首规矩的诗,还有寺庙里她帮忙抄的经文。
“不要偷偷当老好人,没人会记得你的好。”
姬风雪只管笑,浅浅的,得体又温柔。
下午时分,御书房总能找到皇帝。
然而这回皇帝并不是在处理政务,而是躺在榻上瞌着眼听阎戈讲事情,彼时皇后也在,端着一碗深色的水,哄着他喝下。
姬江觅让溪梨在外面候着,自己进来。
“父皇,母后。”
皇后放下手中的碗,上面冒着热气的汤药还没有被喝一口,她俯身凑近皇帝,轻声:“初旭来了。”
皇帝睁开眼睛,让阎戈退出去。
擦肩而过,阎戈侧了头,眯起眼睛看那女子,到底难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他便缓缓退了出去。
“你来做什么?”
姬江觅没有马上回答皇帝,看了眼忠子,晃了晃手中的东西,道:“公公,可否帮初旭拿饭盒去热一下?”
“是。”
忠子用右手拿过那饭海
姬江觅面无表情地:“把那碗药也拿出去。”
静默的御书房流淌着一种隐蔽的气氛,皇后皱眉,刚想出声,手却被皇帝拉过去轻按了一下,示意她不要出声。
忠子动了,但他是跪在皇帝面前,“陛下恕罪,奴才的手前两日不慎摔倒伤了。”
皇帝瞅着忠子,一时没有话,一直到忠子冷汗浸衣,才道:“退下吧。”
“父皇。”姬江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忠子,“既然公公的手不能用了,那自应当退位让贤,是与不是?”
忠子眼中黑珠近乎爆裂,眸中红丝一条一条凸现出来。
皇帝抚着皇后的手,“你觉得呢?”
皇后:“初旭得是。”
忠子走后,皇帝把目光转向姬江觅,“罢,你来又是有什么事情?”
“玫瑰糕初旭带了来,您记得吃,承诺初旭马上就去实现,您且等着。”
皇后由着皇帝把玩她的手,上面莫名多出一道红痕,女人瞥了眼,不经意把嘴角无声地稍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