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太后正品茗,身后有忠子在给她捏肩。
一支箭矢穿过窗纸闯了进来,直直擦过太后的脸,被忠子迅速用左手截住。
太后瞪大眼睛往后看,正想喊人,见忠子点头便没有喊出声来,看他动手把箭矢上绑着的纸条取下。
忠子的左手破零皮,留了些血,他没在意,藏在掌中不让太后看见。
忠子展开纸条看了眼,神色顿时阴沉。
“让哀家看看。”
太后着,从忠子手里拿来纸条,纸条上眼只有几字活腻了,便等死。
太后神色登时冷下来,用力揉搓纸条,直到字迹扭曲。
“初旭!”
尖锐的声音震着大殿,所幸殿中无外人。
“哟。”身后之人难以忍受痛楚,轻呼一声。
“你怎么了?”
太后抓住忠子的手,见上面有血,皱上眉头。
“无事。”忠子的声音细细弱弱,他默默把手抽出来,藏在身后。
“拿出来让哀家看看!”
忠子的手细细密密地痛,像是针扎,又仿佛有毒虫蚁蚀咬,他没吭声,手却没了力气,被太后扯出来,女人看了会儿,要传太医。
“娘娘,这样不好。”
“你伤了!这箭指不定有毒,必须看太医!”
“无妨,娘娘不必担心……”
话虽如此,忠子的声音却越来越弱。
箭如太后所言般有毒,忠子左手废了。
…
公主府的花有从皇宫搬出来的,有从民间采购的,娇贵的有,但不多,此处的花不显富贵,只显宽阔的美。
花密密地摆放在一起,宛如花海,颜色也不单一,茉莉苍素也娇美动人,牡丹艳丽更自带风华,好一番美景在眼前。
姬江觅和邓梦媚一齐在散步。
“喜欢吗?”
“恩。”
姑娘身着衣裳由上好的苏州丝绸料子做成,素白色,细节处都绣着金丝边,她拎着帕子,脸色白胜茉莉,分不清到底是美感还是病态,只让人恨不得放手心护着。
姬江觅停下脚步,侧眸看女孩儿,“今日心情好不好?”
“没樱”邓梦媚别开了眼。
“怎么了?”
邓梦媚捏紧了帕子,没有答。
姬江觅沉下脸,不悦地猜测道:“是因为董年深?”
“莫生气……咳……”
邓梦媚察觉面前饶情绪变化,声地,头微微低下头,语调又乖又软,让人生不起气来,何况她还掩着嘴轻咳了一声,脸色渐苍白。
“别想他了。”姬江觅摸摸邓梦媚的头,“他不该想。”
“可是……咳……”邓梦媚咬着唇,抬起头来,眸光带着倔强,“为何?”
“他不是个好的,你也等不起。”
其实在姬江觅看来,这下没有一个好的,好到能配得上姑娘。
但是姬江觅见邓梦媚敛下眸,到底心怀不忍,“如果你实在喜欢,可以去试试。”
邓梦媚惊喜地抬眸。
姬江觅移开眼,看着花,“不许去找他。”
“咳咳……梦媚知晓了。”邓梦媚咽下唾沫,喉咙上下滚动一番,咽喉终于舒服了些,这才能好好讲话:“您将要出嫁了,梦媚有一样东西给您。”
“嗯?”
邓梦媚拿出一支玉簪,去看姬江觅的脸色。
玉簪成色上好,做工处处精细,也看得出用心,却不是通体白玉,有金边镶着。
这种东西没有多特别,公主府多了去,随便一个都能更好,尤其那碍眼的金边是姬江觅所不喜的。她向来只用通体白玉的簪子,不能有其他镶嵌物。
邓梦媚知道她的喜好,这东西拿出来也有些忐忑,但她并没有缩回手,毕竟是好不容易才找人修好的。
姬江觅在近处找了个凳子坐下,唤:“来,替本宫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