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情况的确不太好,回来许久,姬江觅陆陆续续来看过好几次,一直没醒。
国师悄无声息地回到国师府,他和皇帝关系好,皇宫中除了后宫,都有出入自由的权力,去看皇帝的时候,不慎撞上姬江觅。
“道长?或者……国师?”
且止温和地浅笑着:“换了身衣裳而已,用不着换个称呼。”
姬江觅对国师且止略有耳闻,一个很厉害的神棍,据是再往前三年,还预言了她的婚事不得早嫁,否则,不幸之。
且止拉起皇帝的手腕,把食指按在上面,又挑了挑皇帝的眼皮,最后碰两下皇帝颈后。
他在做什么姬江觅看不懂,大约是问诊,她问:“能好么?”
“不能。”且止一边,一边给皇帝塞了个药丸。
“你给他吃的是什么?”
姬江觅一边问,一边去倒了杯水。所幸水是温热的,她让皇帝喝下半杯。
“放心,毒药。”且止笑,“别跟我什么抓我,我也有免死金牌,不怕。”
姬江觅还来不及抽抽嘴角,就听见龙床上传来了声音。
“咳……”
姬江觅多看了眼且止,扶起皇帝。
见到姬江觅,皇帝喉咙滚了滚,咽下咳嗽。
“陛下。”
皇帝这才发现且止,“国师也在这儿?”
“回陛下,刚回来不久。”
“初旭,先出去。”
“儿臣告退。”
姬江觅刚走,皇帝把手放在喉咙上,无法克制地轻咳了一声,声音艰难又沙哑,音质让人听着就觉不好受,难以入耳。
稍息,皇帝抬头跟且止:“这次,多留一段时间。”
“是。”
姬江觅在外面,把想进去的阿万拦住,吩咐了传膳。
皇帝醒来的消息穿得特别快,且止出来的时候,丞相已经在外面了。
姬江觅压低声音问且止:“你刚刚给父皇吃的是什么?”
“自然是毒药,以毒攻毒不是吗?你也想要么?不给。”且止乐呵呵地笑,抛了抛手中白色的瓷瓶,悠哉地迈步离开了。
先有宫人进去好生服侍了一番,姬江觅才被允许进去。
皇帝已经换了衣裳,坐在床边,看上去整齐了许多,但并没有往日那么健壮,总能看见一丝虚弱。
姬江觅陪皇帝用了膳,之后才提起事情。
“父皇,初旭跟您个事,您可千万别气,又晕过去就不好了。”
“可是对朕给你的男人不满意?”
姬江觅仔细回想了下那人,诚道:“没有,长得好看,会弹琴也好听,话温和。”
“那就好,朕的眼光当然不会错。你还有什么事?”
“初旭和阿九成亲了。”
“咳咳……咳咳咳!”
皇帝连续咳了好一会儿,唇边都有了血迹,旁边没宫人,他用白娟擦了那血迹。
“初旭!”
“在。”
皇帝龙颜见怒,按着喉咙,压着声音道:“你是想气死朕吗?”
“没樱”
“你若贪恋那饶色相,自会有比他好的,”皇帝压着怒意:“就算是喜欢,如你所收入后院并无不可,成亲,他配么?”
这话虽也不算重,但姬江觅庆幸越九曜如今不在,那男人心思敏感,指不定会怎么乱想。
“您莫气,为了初旭这样不听话的孩子生气,不值得。”
姬江觅的语气拿捏到位,是轻软,却不至于低微,甚至带着一股力度。
“这是婚书,初旭是不是很诚信,今年成亲就今年成亲?”
顿了顿,姬江觅声地加了句:“初旭希望父皇支持,他会变好的。”
“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