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九曜给皇宫的消息是八月十三回来,实际上他在八月初九已经到了。
刚回来那风尘仆仆,越九曜火急火燎赶去公主府,发现那府邸在修葺。
扑了个空,这是越九曜没有料到的。
他一个人站在公主府外面某一处隐蔽的角落,身上是廉价的土色布衣,鞋子沾着尘土。
舟车劳顿赶回来,越九曜不急着去休息,倒紧紧盯着公主府,眼中全是期望。
有人路过,目光穿过一捆捆干草,看见了越九曜,偏过头再看了看,确认是有一壮士。
见他紧盯着公主府,那路人过来告诉他,这是公主府。
越九曜点零头,目光丝毫不移动,远远地守着那府门,生怕错过什么。
路人见难劝,叹了口气,挑着东西走了。
就算是巡城的官兵来了,越九曜都没有走开,占据一处角落。
他守在那里,俨然一座石雕,非雷劈不动。
直到夜色下来,他才眨了眨干涩的眼,找了家客栈。
辗转想了半晚,第二越九曜大早起来洗漱,把自己上上下下打理过,磨磨蹭蹭了许久,他找去了董府。
幸好,那人在。
董府的凉亭上,姬江觅歪躺在椅子上,不知道正在看着什么书,旁边有一长相清秀的男子给她扇扇子。
这一幕实在刺眼,越九曜一腔热情凉了凉。他想走,然而脚却没法动,连目光也全盯在那两人身上了,毫不自知地拧上眉头。
姬江觅若有所感似的,抬眸看了看越九曜所在这边。
这一眼,吓得越九曜连退了两步。
“偷偷摸摸在这干嘛呢?”
听闻这带着笑意的声音,越九曜一转头,果然看见了董年深。
“没干什么。”越九曜压低声音。
“没干什么,把眉头皱这么深?”
越九曜伸手抚眉心,惊觉自己方才居然把眉皱得如此深,他揉了揉。
董年深依旧是笑,眼角都皱在一起,带着几分揶揄问:“你怎么不去见她?”
不知道应该怎么出现。
越九曜当然不会这么跟董年深,只是稍顿了一下,从容回答:“现在还不太方便。”
“不方便?你回早了三不就是为了早点见她?”
越九曜的头发被风轻轻吹着,他的唇角合得紧,面无表情,没答话。
“要不我替你叫一声?”
“别。”纵然越九曜拦得急,还是发现了董年深望着自己身后,目光微变。
越九曜缓缓转过头,果然是姬江觅听闻这边的声响,走来了。
她的发被挽起,依旧是一根玉簪固定着。衣裙是雅白色的,细节的绣花处处都精致,裙尾随风轻轻飘动,女儿家穿来就娇美的衣裳,在她身上便贵气逼人。随着她一步一步走来,衣裙时时轻动,入目尽是长公主的端庄大气。
她可真好看。
越九曜暗暗想,强迫自己移开了过分炙热的视线,心里为自己方才孟滥目光不安。
活该他这辈子给她提裙。
“你回来了。”
越九曜抬眸,看了她一眼,然而映入眼中的不只是她,还有她身旁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男人。
察觉自己的视线带了过多的恶意,于是越九曜微微垂眸。
“嗯。”
姬江觅扬了扬眉。
不过是几个月不见,这男裙是学会了矜持。
刚刚他看一眼再移开视线的样子真是自持得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