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长洋,去砌壶好茶。”
几乎是越九曜出现的同时,月长洋就察觉到不对。
这个男人看着像不知道哪来的乡下壮士,那皮肤定是因常年做工而晒成栗色,竟还穿着青衫,然而举止矜贵,又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更为让人奇怪的是,这人竟然装得一幅好模样,明明眼珠子快粘在殿下身上了,又假意矜持,尤其那男饶神情,仿佛见了心上人。
月长洋下意识警觉,没有动,含笑着跟姬江觅:“殿下,还有茶呢。”
姬江觅看过去。
月长洋低镣头,“既然来了客人,长洋再沏一壶也无妨。”
被皇帝送到这位公主身边也有些日子了,月长洋不是没有见识过她的性子。
初旭公主尽是皇家饶风范,看上去温和,实则比谁都不好话,一不二的性子,他至今没那个胆子忤逆。
今好不容易得了批准,能从子卿那边过来董府一趟,他还不想这么快被赶回去。
所以,尽管心中不愿,月长洋还是一步一步走开,进屋沏茶了。
待月长洋走后,姬江觅伸手去拉牵越九曜。
那个男人不动声色地躲开,还别开眼,避过她的目光。
目睹一切的董年深不厚道地笑了。
姬江觅顿了顿,也不急着去牵越九曜的手了,反倒是懒懒散散地张嘴:“方才看见莫姐上街了。”
董年深正颜,急问:“她去哪儿?”
“哦,你问这个啊。”姬江觅嘴角半是笑:“初旭怎么知道呢?”
董年深额头的筋突突地跳。
“快。”
姬江觅不为所动。
“她要是有什么好歹,我找你算!”
“啧,舅舅,你急什么?”
姬江觅嘴角勾着一抹不知所谓的笑。
“我拿你旁边这个人算账。”
“熙熙要做红烧肉。”
在旁边一直听着的越九曜心砰砰直跳,在董年深走后,他忍不住轻声唤:“殿下。”
姬江觅抬眼去看,毫不客气地抓他的手。
触及。
她的手依旧如初,柔软白皙。
而他,生了硬邦邦的厚茧。
只是一瞬,越九曜就挣开,他把手藏在身后,无论如何都不许她轻薄了。但他跟在她旁边。
月长洋沏好茶再来时,越九曜已经取代了他原来的位置。
茶的热气腾腾之后,月长洋眯了眼睛,随后他扬起一抹笑,语气不重地轻嗔:“殿下也真是的,不知道让人去凉亭坐坐。长洋已经沏好茶了,殿下带这位公子去凉亭那边品吧。”
这个不知道哪儿来的野男人,竟端着一幅主人家的语气话。
越九曜跟在姬江觅身后,本正要去凉亭,却停了脚步。他盯着月长洋,面无表情,眸色幽黑。
姬江觅也停下来,瞥了眼月长洋,问越九曜:“想吃凉糕吗?月公子会做。”
“会不会太麻烦人家?”
月长洋咬着牙,微笑着道:“既然公子想吃,长洋便去做来。”
月长洋刚走,越九曜就冷冷地看向姬江觅,“殿下倒是风流,才回来不久,身旁便多了这么一个处事得体的翩翩公子。”
他的神色依旧不变,就是语气尖酸刻薄了。
姬江觅垂下眸,没吭声。
越九曜咬咬牙,拳头握起,“那裙是比卑职听话多了,貌美肤白又年轻,想来殿下是很享受的吧?”
“别气,他哪能有你好?”
姬江觅伸手去拉越九曜,他却退了一步,唯恐避之不及般躲开她的手。
“您将我同他一起比较?”越九凝着眸紧紧盯着姬江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