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熙熙被送回董年深身边，大哭了一场。

姬江觅在旁边，冷眼看着。白色的衣裳穿在她身上，冷艳逼人。

董年深把莫熙熙哄住后，对姬江觅：“抱歉，我不知道皇后这么娇弱，如果我事先知道她这么重要，我一定不会她的。”

莫熙熙背对姬江觅，泪流满面，大粒大粒的泪珠子散落开，浸湿她的衣襟，也有落在地上，悄无声息地砸出一朵尘花。

那日莫熙熙失踪，找了半，董年深后知后觉事情不简单，第一时间跑进皇宫找皇帝对峙。

那是在御书房，谁能想到皇后能进去，而且会突然进去。

皇后手上抱着一朵牡丹。

他也不过是了句：“好一朵盛美的牡丹，端庄娇艳。”

不过那时正在气头上，语气恶劣了些，嘲讽威胁……什么都有，本不该用在那个姑娘身上。

他至今记得，皇后的脸色变得煞白。

当晚，皇后薨聊消息传出来。

长辈给晚辈道歉，这本是不该。

而如今，董年深的声音都沙哑了，也许是好几日不曾同人讲话的缘故。

新的董府建在城外，一个河堤边，风景更美了，还有吊脚楼，宜安家。

姬江觅从新董府走了出来，去了丞相府。

丞相和和相夫人仿佛突然老去，见姬江觅时，颤颤巍巍，堪堪稳住脚步。相互行了礼。

姬江觅从怀里拿了张手绢出来，上面修着花儿。

丞相夫人眼睛红肿，见到这物件，目光多了几分清明，喃喃：“这是我们家梦媚的……”

姬江觅拿在手上，留恋了一会儿，终于给了丞相夫人。

“你们别太难过了，她总是要走的。”

“我知道。”丞相长叹了口气，“我们何尝不是谈恋这孩子多活两年，才把她送进皇宫，皇宫也是好，什么好药都能第一时间到她手上，如今这都三年了，我们知她迟早会去，只是……”

为人父母，什么都知道又能如何。

丞相夫人拿着那手绢，一遍一遍摩擦着上面的绣图。

老丞相轻轻抚了抚她后背，她没有抬头。

良久，丞相：“我怪不了别人，皇上已经做的很好了，但……如果我防着点太皇太后就好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总是不甘心的。

姬江觅沉默。

她做最不好。

一回来，就知道责怪姑娘不声不响嫁了。

再然后，也没有过多帮姑娘防着别人。

经过单媛一事，她也只是派人盯着太后。

她做的不好，不知道关心姑娘，不记得关注姑娘的身体。黄泉的路太寂寞，姑娘受不住怎么办？

万一路上有歹人怎么办？

她真想随之而去。

姬江觅合眼，放在心口处的信纸滚烫。

从丞相府出来以后，姬江觅看向身后无人之处。

“出来。”

越九曜的人在那怔了好久，才走出去。

“去告诉他，本宫不会再寻死，不用日日盯着。”

“是。”

越九曜突然从暗处走出来，眸色沉沉地盯着姬江觅。

“本宫以为你不打算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