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她房里。
姬江觅好几日未曾回来这安睡过一回,如今再回来,那些血迹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帮个忙。”姬江觅跟越九曜。
随之而来的是信纸,越九曜看到邓梦媚最后的字迹。
“公主:
御花园的牡丹开了,很好看。
皇上摘了一朵给我,但没有你送的好看。我还是担心董将军,不顾礼数进了御书房,那是我的错。
近几日身体隐隐作痛,是心疾还是体虚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知道我大概是要走了,你千万别太生气。
你别怪别人,是梦媚不好,身体不争气。
越公子是个好的,你别负了他。
如果可以,请你帮我劝劝爹娘。
邓梦媚留。”
越九曜盯着那信纸,半晌,他轻嘲出声:“您倒是把我当成你的狗,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您逍遥了,想做什么做什么,想让我怎样就怎样,从来都不考虑我的。”
“这是拒绝的意思?”
越九曜被她一哽,满腹委屈不知从何,他把信纸放在桌面上,退了一步,行礼道:“殿下,蒙骗皇上,是大罪,臣不敢。”
“不敢,还是不愿意?”姬江觅步步紧逼,“那日在椒房殿,本宫察觉到你的气息了。”
越九曜脸色大变。
她突然拿起信纸,慢慢折了起来:“罢了。”
“我写。”
“不写。”姬江觅:“让他妒忌吧,本宫不拿将军的命冒险。”
“我写!”越九曜。
越九曜果然仿的一手好字,就连邓梦媚自有风骨的字,都被他模仿得一丝不差。
皇后去世好几日后,姬杰收到了一封她的遗信。
他那时还在喝酒,拿到那信封之后,不知是要哭还是要笑,神色悲恸,令人难以入目。
皇后薨了那他怎么妒忌姬江觅的,如今就怎么庆幸。
后来,后宫新人来了又去,御花园再无一支牡丹。
后来,公主府后院种满了牡丹,成一片花海,一朵朵都亭亭玉立,宛如一个又一个姑娘。花被花匠打理得很好,但公主极少踏足后院。
二哈轻声踩着地板走来走去,看了又看正认真抄经的姬江觅,后来走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抓了抓身上的白毛,呐呐道:“任务……”
“你很着急?”
“不是。”二哈:“黑化值持续涨了一段时间,我担心世界崩坏。如果世界崩坏,一切就完了。到那时,怕是一个记得你的人都没有,也没有人记得邓梦媚,就像她没存在过。”
姬江觅叫来了尤九。
“今日你有什么事情?”
尤九毕恭毕敬地跪在公主面前,“回殿下,卑职无事。”
“去看看越将军在做什么。”
“是。”
董年深退下来以后,越九曜接任是新的职务,每日要去军营练兵。
姬江觅听闻尤九带来的消息,微不可见地点零头,又问:“朝堂上如何了?”
“回殿下,御史大夫上书,让皇帝广纳妃嫔,延绵子嗣,皇帝批了李庞将军接了任务,今日刚下扬州去大理寺卿正忙着当年越家的事情常年抱恙的罗太尉今日上朝了……”
尤九仔细回禀着朝中发生的种种。
姬江觅听到这里,做了个停止的手势,问:“罗太尉了什么?”
“回殿下,他没有提什么。”
尤甲隐在暗处,心想:殿下这两日有些器重尤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