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廷先后接到两封八百里加急,一是元昊的降书;一是辽兴宗耶律宗真聚兵幽州,声言入寇。
辽遣使萧英、刘六符来宋,致书曰:“大契丹皇帝致书大宋皇帝,李元昊称藩尚主北朝,甥舅之亲,南朝伐之,不先告我,何也?倘思久好,愿以晋阳旧附之区、关南元割之县见归敝国,共康黎元。”
宋朝廷被他充满强盗逻辑,又极度粉饰,刻意平和的文字给气坏了,痛骂他言慷慨之语,行窃贼之事,轰了去便是。
吕夷简上前,“陛下,元昊反复小人,一时难辨真假,不足信;辽人无非是索要货币,眼下与西夏战事未平,不宜再起战事,不如和谈。”
赵桢早已从狄青手里得到密信,已秘密赶制‘地狱之门’。眼下他不确定的是,耶律重元是否也知晓‘地狱之门’?前去辽国的密探还未有消息,只能先佯装和谈,便问道“谁人可去?”
吕夷简上前,“富大学士可行,大学士多与辽人打交道,足以应付辽人。”
富弼知此行凶多吉少,妻子又要生产了,他心下不舍,更憎恶吕夷简为人险恶,趁机公报私仇。但国难当前,富弼对之嗤之以鼻,上前道:“启奏万岁,君主的忧愁就是臣子的耻辱,臣愿出使契丹,绝不吝惜生命!”
富弼便接了旨意,只身入虎穴。
王素上前“陛下,那元昊降书当如何?”
吕夷简上前“那元昊屡次诈降,毫无诚信,当仔细搜证才是。”
赵桢说道“丞相所言甚是,无事,退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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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殊下了朝,如往常一样出了集英殿门,见四处无人,便几步并作一步地赶上自己的女婿富弼,“贤婿。”
富弼看见岳父,有些生气,每每朝堂之上,这参知政事任由权相吕夷简欺辱,便没好气地问道“岳父大人找我何事?”
晏殊不以为意,还是和他并排走着,看着前方,似有似无地说道“贤婿,若有性命之忧,你切记住去找耶律重元,提谷穗,可保你性命无忧。”
富弼停下来,看着岳父,再回神,他已经出了玉境门,身影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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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弼日夜兼程,不敢有任何疏忽,前往边境。
富弼觐见耶律宗真,便大声责问“两朝人主交好,已近四十年,割地,是何道理?”
耶律宗真道“西夏与朕有甥舅之好,南朝违约,群臣请举兵,朕虽阻止了伐宋,但阻止不了臣民的愤怒,所以遣使求地。”
“北朝难道忘记章圣皇帝的大德了吗?澶渊战事,若是先主听从诸将言语,北兵没有能逃脱的。况且与我国通好,所赠钱财为陛下所得,臣下无所获;若用兵,利皆归于臣下,而陛下你代受其祸,你的国家还能多久呢?”
此句正中耶律宗真心事,他沉思良久,点了点头。
富弼道“我主守祖宗基业,怎能割地与人,因又澶渊之盟,不愿无端起兵,多造杀戮,不如陛下为百姓要些财礼的好。”
耶律宗真感念其思虑周全,道“朕愿通婚姻之好。”
富弼道“皇家无有适嫁女子,我主只有一公主,方垂髫之年;再者,婚姻容易生隙,嫁资不过十万贯,不如岁币之久。”
耶律宗真点头,道“再来时,选一事,带了誓书来。”
富弼随出了去,当即写着折子,八百里加急递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