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众人速度很快,终是在天黑之前回了府。
“娘,夭夭真的没事了,您也累了一天了,快回去休息吧。”
清浔拒绝了顾惜叫大夫的提议,她只是觉得这么晚了,兴师动众不好。
也确实太晚了,顾惜只好放弃。明日再叫大夫看看吧。
清浔回到桃夭苑。
木枝木叶早早就等着清浔回来了。
因为每年这一天去梵音寺的人很多,所以清浔经常是不带她们两个去的。
木叶习惯性跑过来靠在清浔身上撒娇:“姑娘,一天不见,木叶甚是想你。”
清浔轻呼一声,唇色瞬间白了,想来木叶撞到淤青上了,疼得厉害。
木枝看了出来,将木叶拉开,轻扶着清浔:“姑娘怎么了?身上受伤了吗?”
清浔进了屋,说道:“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掉小溪里了。”
“木叶,你家姑娘真没事,你也没犯错啊。”看着木叶内疚的样子,清浔劝道。
木叶声音里带着难过:“姑娘本来就痛了,还给木叶撞了一下,木叶……”
清浔歪了歪脑袋:“确实啊,木叶犯错了,那就罚你待会给我抹药。”
木叶使劲点头:“嗯嗯,好的。”
清浔同样拒绝了木枝说请大夫的提议,洗好澡,涂了药就躺床上了。
对于今天摔倒,清浔唯一的执念就是,自己还在努力嫁入灼王府,然后在正主面前丢了这么大个人。
唉,看来还要再努力啊。
清浔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第二天。阳光和煦,微风正好。
“姑娘,该起床了。”木枝掀开床帘,轻轻唤了一声。
心里还有些疑惑,平日里姑娘从来不赖床的啊,今日是怎么了?
清浔脑子晕乎乎的,抬手遮了下光。眼皮沉重,眼睛有些睁不开了。
木枝看着面色潮红的清浔,用手探了下她的额头,确实是发热了。
“快,木叶出府去找大夫,姑娘发烧了。小丛去主院说一声。”
木枝迅速安排了人员,自己则去找冷水给清浔降温。
木叶听到了赶紧往府外跑。
小丛是桃夭苑的一个洒扫丫鬟,也很快去了主院。
“木叶,这么着急去哪啊?”
木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停了,拉着人赶紧往府里拽:“容公子,你回来了真的太好了,姑娘发热了。你快随我来。”
“阿浔发热了?”男子不再多说,脸上的焦急显而易见。
清浔睁开眼,看到的除了顾惜,木枝木叶,还多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可算是醒了,夭夭,你吓到娘了。”顾惜终于松了一口气。
清浔轻声说道:“娘,木枝木叶,让你们担心了。”
“容与,你回来了。”清浔看着这白衣端方的男子,说道。
容与,神医景望的大弟子,学的一手好医术。因为景望欠清浔外祖父一个人情,所以收外祖父之托,为当时还很小并且体弱的清浔调理身体。
那个时候容与就已经跟在景望身边了。所以容与是清浔幼年时期唯一的府外玩伴。
在清浔十三岁的时候,清浔的身体已经调理的差不多了,景望就带着容与离开了相府,不过容与和清浔说过,还要再回来。
容与温润如玉,常着白衣,声音若玉石敲击,极其好听。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想来就是容与这样的。
“阿浔,你身子本来就弱,掉进小溪还硬扛着,自然是要生病的。不过这热退了,注意点,再喝几回药就好了。以后可再不能这般不注意了。”
容与认真说着。
“好啦,我知道了,一回来就数落我。”清浔小声抱怨。
顾惜看着这两人交谈,也知道两孩子三年未见了,该是有好些话要说的,眼看夭夭也没事了,就先回主院了。
木枝木叶也退下了。
容与坐在椅子上,看了看清浔:“三年了,阿浔也长成大姑娘了。”
清浔看着轮廓更为硬朗的容与,道:“容与也高了些。倒没有想到容与走了三年,我还以为你当然那句回来是骗我的呢!”
容与解释道:“我怎么回骗阿浔呢?师父那边事情有些多,我处理完了就回来了。”
“那好吧,姑且相信你。”清浔扬了扬下巴,神情可爱。
“倒是阿浔你,我一回来就给了我这么大惊吓,还将自己弄生病了?”容与说道。
“这是个意外。”清浔摸了摸鼻子,有些理亏,“之前没怎么生过病的,神医和你走之后,我也有好好调理身体的。”
“那好吧,姑且相信你。”容与笑着说道。
这话听着有些熟悉。
“你,容与你学我说话!”清浔发现容与变坏了,这么快就将自己的话还回来了。
容与笑笑,他的笑很暖,让人如沐春风。
“病人要多休息,我就先回梨苑了。”梨苑是之前容与和神医住的院子。
清浔确实有些累了,点头道:“好,你刚回来也要好好休息。”
木枝木叶看着容与离开的背影。
木叶说道:“我以前一直觉得姑娘和容公子最最般配了。可惜……”
木枝将木叶的嘴捂住:“这些话可不能乱说,姑娘分明没有任何想法。不能坏了姑娘的名声。”
木叶将木枝的手拿下来,点头:“嗯嗯,我记着了。”
“你去准备些甜食,姑娘的药还没喝。”木枝道。
清浔看着木枝手上黑乎乎的药碗,连连摇头,表示拒绝。
虽然清浔可以算是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但是那些药的苦味清浔至今还没有习惯。
“姑娘要听话,喝了药身体才会好的快呀。”木枝用哄小孩的语气道。
木叶拿着一碟甜食来了。
清浔先吃了个杏脯,闭了闭眼,做好心理准备,拿起碗一口喝完了药。
木枝赶紧拿了颗蜜枣给清浔压嘴里的苦味。
清浔哭丧着小脸:味道根本压不住。
木叶道:“姑娘忍一会,味道待会就散了。”
木枝满意地看着药碗:她的好姑娘啊,该认真的地方一点不会含糊。
可算将苦味压下去了。
“这么苦的药还要喝几次啊?”清浔问道。
“还要喝四次的。”木枝回答。
清浔躺了下去,拿被子捂着头,声音有些闷闷的:“啊,还有那么多次。”
木枝木叶觉得吧,自家姑娘耍小性子的时候也是极可爱的。
木枝正准备拿开清浔头顶的被子。
小丛在屋外道:“姑娘,皇上的圣旨到了,需要姑娘去前厅接旨。”
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