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浔和顾惜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明黄的圣旨,又望了望对方,两双眼睛里都是疑惑。
“按理说,一月期限未到,皇上现在下旨就意味着这是王爷的意思。”顾惜拿起圣旨又仔细看了看,说道。
“可是,夭夭也就和王爷见了几次面啊。”
而且昨天最后还是自己摔进小溪里的狼狈模样。这句话清浔没说。
难道灼王爷眼光独特,就喜欢别人出丑的样子?
清浔被自己奇怪的想法逗笑了。
顾惜看着笑得开心的清浔:“夭夭,你不会是欢喜灼王爷了吧,笑得这么好看。”
清浔连忙收了笑,用力摇头:“娘你别乱说话,夭夭没有,就是想到了一件好玩的事。”
顾惜没再追问,有了感情自然好,但是从来都是先爱上的受的苦多,她不想看自己的宝贝夭夭受苦。
“崔仁,你去通知全府,要着手准备三小姐的婚事了,务必办的漂亮。我的夭夭是要风风光光的出嫁的。”顾惜交代道。
“是,夫人。”管家崔仁着手去办了。
“夭夭,你病还没好全,赶紧回屋休息去。”顾惜开始赶人了。
“好的,娘。”清浔也确实累了,听到小丛的话,就迅速穿戴整齐来接旨了,本来清浔身子就弱,更遑论现在还生着病。
清浔回桃夭苑睡了一觉,醒来刚好午时左右。
木叶已经将午膳摆好,木枝扶着清浔下床用膳。
“一起吃吧。桃夭苑没那么多规矩,也没有要求食不言。”清浔看着这两人有话要说的样子,说道。
两人依言坐下,不过是坐在清浔的左右两边,方便为清浔夹菜。
“姑娘嫁去王府,会不会把木枝和木叶丢在相府啊,就不要了。”木枝鼓足勇气,说出了口。
清浔放下筷子,看着木枝,眼里蕴着认真:“你们是陪我长大的,以后也是要陪我到老的,怎么会不要你们呢?哪来的这个想法啊?”说完又看了看木叶。
木叶吃掉了刚刚因为听清浔说话失神夹到的自己不喜欢的生菜,回道:“听说王府里规矩多,我们被姑娘惯坏了,规矩怕是立不起来了。”
其实啊,该懂的木枝木叶都懂。哪有什么散漫之说,只是怕连累自己罢了。
“别胡思乱想。王府里的规矩不就是王爷吗?不去惹他就好了。好久没作画了,用完膳我们去碧水潭吧。”清浔说道。
“好的。”木枝木叶异口同声。得了自家姑娘的准话她们就放心了。
时间拨回昨日傍晚。
夜流灼在王府空地练剑。
成齐在一边看着:剑是好剑,只是剑势凌厉,明显带着些情绪在剑上。
其实自家王爷的情绪很好猜,不高兴就是不高兴,全写在那张俊脸上。
现在啊,应该是很烦,但是又不知道在烦些什么。嗯,就是这样。成齐对自己的解析深信不疑。
“王爷这是怎么了?”成卫好奇极了。
虽然自家王爷随性,但是因为对喜欢与不喜欢没有太大的界限,所以平日里其实大多时候是没有情绪的。
成齐笑得很贼:“王爷啊,大概在想女人。哈哈哈。”
成卫才不会信,自家王爷长到现在,身边还没出现过雌性生物呢!
夜流灼停止练剑,就看到自己两侍卫在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成齐看到夜流灼停下了,忙上前接过剑。
“成齐,本王可以翻丞相府的墙吗?”夜流灼突然问。
成齐觉得自家王爷的想法很危险:“王爷想去相府直接进就是,沈相也不敢赶王爷走的。”
“本王走正门可以去沈清浔的院子里吗?”夜流灼又问。
“那肯定是不能的,女子的闺房外人是不可能踏进的。”所以王爷想翻墙进沈三小姐的闺房?
成齐觉得,王爷要真的这么做了,呃,后果成齐自然不清楚。但是成齐肯定的是,别看沈三小姐柔柔弱弱的样子,心估计狠着呢。
“本王想看看沈清浔的伤。”夜流灼说道。沈清浔疼的红了眼睛的样子总是在自己脑海里,夜流灼其实已经有些后悔了,若是当时自己救了沈清浔,那小丫头就不会受伤了。
成齐想了想,说道:“王爷,属下有个好主意。皇上正在为王爷选妃,若沈三小姐是王爷的王妃了,那王爷就可以从相府大门进到沈三小姐的闺房。”
夜流灼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使了轻功去了皇宫。
“不错呀,阿灼今日竟主动来找朕了。”皇上夜流煜一边批着奏折一边说道。
夜流煜年方二十有五,长相英朗,兄弟二人有些许相似。只是夜流煜的眼睛黑的深邃,叫人猜不透情绪,夜流灼是黑的纯粹,明朗的很。
“皇兄,臣弟想娶沈清浔。”夜流灼开门见山。
“沈家的小姐?沈相府上的?”夜流煜问道。
还不待夜流灼回答,夜流煜紧接着说道:“阿灼可知道,相府是很想要与你结亲的。沈府小姐想必你也是见过了,她可能是有意与你走近的。”
其实相府的情况夜流煜是知道的,确实过于煊赫了,但是就相府一系列措施来说,至少证明相府还是可用的。可是这次直接将主意打到阿灼身上……
夜流灼想了想:“臣弟总是要娶的,既然没有欢喜的,娶个看着舒服的也可。沈清浔恰好就是后者。”
夜流煜放下奏折:“你倒看的明白。不管怎么说,朕的阿灼可算要成家了,朕心甚悦。”
夜流煜写好了赐婚圣旨,交给大内总管陈河:“明早陈河你去相府宣旨。”
“是,皇上。”陈河恭声应道。
清浔放下画笔,看着画架上的鱼戏莲花。其实这个时节莲花未开,清浔画得也只是花苞罢了。
清浔怎么看都不满意,揉了画作,准备重新来过。
“姑娘,这是第二幅被揉的了,姑娘歇一歇吧。”木叶劝道。
木枝直接将清浔拉离了画架,让清浔在亭子里的石凳上坐好:“姑娘应该吃点甜点,看看风景,画作又不急的。”
清浔知道自己这次作画心境没有往常好了。估计是马上换一个地方生活,再看不到府里熟悉的景色了,想想就平添几分伤感。
“容公子。”看到来人,木枝木叶见礼。
“阿浔,我,有话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