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欢意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时,左云真的脸比刚才还臭。
“李欢意,你就这么不喜欢王府?”
欢意觉得莫名其妙,她何时说过不喜欢王府了?
“王爷,你误会了,王府环境优美,大家对我也好,厨师做饭也好吃,只是我毕竟不是王府之人,住久了打扰。”
“本王不觉得打扰。”
“王爷,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欢意欲哭无泪,说白了,就是王府不自由而已。“我现在只是一个丫环,我与雨无正成为朋友,确实不是故意的,我只觉得他人和气大方,又就救过我,却不知他是鬼骨门少主,再说,此事也许与他无关呢。”
“你还在为他说话?”
“王爷,万事没有查清楚,我们能不能不要这么早下结论。”
“你为何这么帮他说话?”欢意越是帮雨无正说话,左云真就越不高兴。
“女人的直觉,雨无正没那么坏……你要是和他多多打交道,也许你也这么认为。”
“知人知面不知心。”
“王爷,你是不是对他有些偏见?”欢意感觉左云真没有好好听她说话。
“本王看你才是!”左云真吼了一句,大步走在欢意前面,故意离她远远的,欢意步子小,小跑着跟上去。
“王爷,等等我……”
念颖山庄的大门很快出现在两人眼前。左云真欲要直接使轻功进去,欢意拦住他。
“王爷,要不你在吃等我,我自己进去问他便可。”
左云真自然不会同意欢意的提议:“你就不怕她把你杀了?”
“我虽与他相识不就,但却觉得他并非坏人,如果他真的是女童案的凶手,算我李欢意眼瞎,我认了,王爷,求你了,我真心当他是朋友,有些事,也得问清楚了再决定。”
左云真不说话,却走到一棵大树下,别过脸去。
欢意知道他同意了,轻轻敲门,门没关,她直接推门进去。
“雨无正!”她走到药园里,朝屋里大喊,雨无正果然在,一脸微笑出现在她面前。
“怎么,几天不见,又馋了?”
欢意没空和他嬉皮笑脸,直接问:“雨无正,我问你,你与女童失踪案可有关系?”
“女童失踪案?”雨无正一脸不解,似乎没听过这事一样。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确实不知。”雨无正一脸认真。
“你可是鬼骨门少主?”
“确是。”
“为何骗我?”
“我无意骗你。我确实是药商,但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你可知女童失踪与鬼骨门有关?”想到那三位惨遭毒手的女童和十几为不知所踪的孩子,欢意又恨又心疼,问这话时已经红了眼。
闻言,雨无正脸色复杂,眉头紧皱。女童失踪案他略有耳闻,只是他向来不关心百姓之事,所以没多想,今日一听到欢意说此事居然与他鬼骨门有关,他内心疑惑。
是有人栽赃陷害还是他父亲有事瞒着他?
“此事我确实不知,我虽是鬼骨门少主,但已经两年不关心门派之事,我们门派也从不做这些阴险狡诈之事,若此事真的与我鬼骨门有关,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雨无正没了刚才的笑容,一脸认真发誓。
欢意看他没有说谎的意思,心中信了一大半。
“雨无正,我真心把你当朋友,但是我不希望我的朋友是个杀人魔头,你不许骗我。”欢意语气软了许久。
“你可信我?”雨无正突然看着欢意。
“信。”欢意眼神坚定。
面对欢意的坚定,雨无正深受感动,突然很想拥她入怀。可是他刚伸手过去,空中突然闪过一黑影,雨无正反应很快,在那人出手之时挡了回去,却还是被一掌推出好远。
“左云真,是你!”待他看清来人后,欢意已经被他护在身后。“你放开她。”
“放?本王的王妃,为何要放?”左云真故意把欢意抱在怀中,看向雨无正,发现他气的欲要动手,心里很是解气。
“王妃?”雨无正不可置信看着欢意,“你是他的王妃?”
欢意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事一句两句没办法说清楚,但是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个清楚。”
“你既已信我,何必要带他来?”这次换到雨无正生气,他不顾左云真还在,一步一步逼近,直勾勾看着欢意。
欢意觉得冤枉,是左云真非要跟他一起来的,怎么现在倒成了她左右为难,可是所有的解释都会苍白无力,欢意沉默了半天只说出一句话:“对不起。”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女童一案,三天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雨无正别过脸去,不再看她。
欢意还想说什么,左云真一把把她抱起,回头对雨无正说了一句:“本王看在王妃的面子上先放过你,三天后,本王亲自来捉你归案。”
左云真抱着欢意轻身跃上马,头也不抬,却不知雨无正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神失落至极。
“李欢意,你为何是他的王妃!”
雨无正刚才失落的表情尽数落在欢意眼中,他一定觉得她不相信他而带着左云真去捉他归案,对她很失望吧。
可是看他的眼神,他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两人一路沉默着,很快远离了念颖山庄,欢意心情不好,想下马走走。
“王爷,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左云真紧紧把她围在怀着,驱马的速度快了几分。
“王爷?”
“你想都别想。”
欢意只是单纯想静一静,本来心情就不好,左云真的霸道不通情理让她越加郁闷。
“王爷,自从你把我贬作丫鬟起,我就已经不是你的王妃了,之前我还当你是因为太看中那个仪式所以迁就着你,可是你知我知,成亲只是意外,没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欢意身份再低微,也是一个人,凭什么由你呼来喝去,你说我是你的王妃,人人便敬我,你把我贬作下人了,还处处限制我的自由,我还当你是朋友,可是你为何要处处为难我?”
欢意的一番话让左云真无言以对,他让马停下来,看着欢意微薄的背影,心莫名隐隐作痛:“李欢意,你只当本王是朋友?”
欢意背对着左云真,看不清他的表情:“是民女高攀了,当你做朋友只是民女一厢情愿,若是王爷看不起民女,以后民女敬你便是。”
欢意挣脱左云真的怀抱挣扎着要下去,因为马太高,她摔了一下,但是很快站直身子,拍拍身上的尘土抬头看着还骑在马上的左云真,道:“王爷,方才民女言语有些过激,如果有冒犯到您,还请您大人大量,民女依旧当你是朋友,以后有什么需要民女的地方,大可去素影楼找我,这些时日多谢王爷照顾,就此告辞。”说完,欢意也不等左云真回话便往前走,只是迟迟不见左云真追上了,欢意当是自己不知好歹,气到了他,让他消消气也好。
左云真没想到欢意竟然如此大的脾气,他一时有些发愣,可是细细想着欢意的话,既无辜又心疼。
难道是他错了吗?
等他想清楚之后,树林已经不见了欢意的踪影,他刚想驱马追上去,树林里突然传来追赶的声音。声音有男有女,女声一直在求饶喊救命,男声却是淫荡不羁。
左云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从马上轻功飞过去,一脚把正要强奸女子的男人踢出好远,几个冲上来拼命的人也被他打晕。他回过头看清女子后,面无表情的脸上转向暴风。
“秋玲,怎么是你!”
路秋玲一听声音,惊吓的表情一下子变成惊喜,一把把他抱住:“云真哥!”
“你怎会出现在此?”
路秋玲是监国大臣路旬阳之女。三个月前,路旬阳被皇上派往南土暗查民情,其家眷也跟着去,可是路秋玲为何在这?
“几天前,我爹爹收到回京诏书,我们便回来了,今天刚到,我想着许久未看云暮城的山水,反正里城中也不远了,便请求爹爹让我们先在此停留片刻,爹爹有事先走,便留下两位侍卫保护我们,却没想到遇上了这些歹徒,他们人多势众,侍卫被他们打死,翠儿也,也被他们打晕,我差一点就……”路秋玲说着眼泪便落啦下来,紧紧抱住左云真不肯放开。
他们在草丛中找到被打晕的翠儿,把她弄醒后,主仆二人又抱着哭起来。
因为心情不好,欢意没立马回城的打算,她找了一出风情还算不错的小溪边做了下来,一边想刚才的事。
其实细细想来,左云真虽然对她的自由过分束缚之外,也没对她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无论她是不辞而别,还是和他唱反调,他向来只是吓吓她,却还是处处忍让这她,作为一个王爷,他似乎对她,已经很是宽容了。
也许他也当她是朋友了不是?
“李欢意,别想了,他怎么可能当你是朋友,你是什么人,他又是什么,身份有别,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和你做朋友,也许是因为你救了沫儿姐姐,他感激你而已,对,只是这样。”欢意对着水里的自己自言自语,有模有样点点头,心情释怀很多。
也不知道雨无正还在生气吧,她应该和他解释解释的,她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事发突然,她也想到左云真的出现让他反应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