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镇做局围杀宋青书,这些名门正派个中弟子长老显然有份!只不过,陡生变故遭人反杀却出乎他们预料。然而事已至此,死无对证,师门可不能承认干过这一趟脏活儿。
“老五!老五啊!汝之冤屈天地可鉴!”崆峒三老悲恸放声。
见此情景,各大门派脸也是悲容、义愤尽显。
“崆峒五长老,大义除魔,以身殉道!”崆峒派下悲戚,五长老座下弟子更是悲哭不止。
众人的目光携着悲愤怨毒交织在宋青书身。
见众人情绪引导的差不多,崆峒三老便开始声讨宋青书。
“宋青书!你卑劣至极!包藏祸心,勾结魔道,戕害名门卫士,罪该千刀万剐!”
“诛杀此贼!除魔卫道!为五长老报仇!”
一时间群情高涨,倒让找门来的苦主宋青书,有口难辨。
“好一个贼喊捉贼!既然——崆峒派耻于承认自己做下的勾当,五长老的狗命也不能帮你们赎了罪责,这天地间的公道,我便以剑来问!”宋青书情知对方众口铄金,自己不屑分辩,抬手接过花花递的真武剑。
剑在握,气之运,光华流转。
“崆峒弟子听令!立诛此贼,为五长老报仇!”
胡豹座下弟子原本就已经仗剑而立,早就咬牙切齿,常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杀师之恨如同杀父之仇,喝一声“得令”,剑光并起,几十道锋芒叠向宋青书。
三千雷动。
真武剑剑身刚一离鞘,下一瞬就掠出冲在最前的五个弟子之围,架在稍落众人之后的弟子的颈,反观最前面那五人,皆是长剑离手。
宋青书按下真武剑,却没有从那名弟子颈划过,而是偏转剑锋按倒那名弟子,那弟子错愕的表情还未舒展,旋即被宋青书一脚踏碎了持剑的手腕。随后补的两名弟子,持剑欲平扫夹攻,却发现自己的剑竟提不起来,向下滑落,这才剧痛,右手四指已断。
宋青书与十数名杀气腾腾的崆峒弟子迎面而过,剑光四起,似闲庭信步般转瞬即分,目不斜视,而他身后的弟子们或断指,或断腕,已无一人可持剑。
他没有对这些普通弟子动杀念,一来他们不知内情,只是一群持门派之见的弟子罢了,二来他们这些武艺境界低微的弟子,在这门派中侍奉又何尝不是一种不幸,此伤已足以使他们被门派所弃。
“住手!大胆贼子,还不引颈伏诛!我崆峒山,岂容你放肆至此!”崆峒三老疾呼。
他们命弟子前,自是没有寄希望于可以拿下宋青书,五长老尚且身首分离死于非命,弟子们自然更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不过,让这些弟子去死伤些人,制造了宋青书行凶之实,接着就是激起武林这些人同仇敌忾了。
“列位!你们也看到了,宋青书先杀人在前,又无礼在先,残害正道,已然欺师灭祖背离正道,诸位应联手诛杀他,以扬我名门正派之铁律,以全其师张真人之清誉。”
崆峒五老对于宋青书颇有些忌惮,现在更是摸不透他功力之实,事态当真是如骑虎。
其他门派和英豪态度也很微妙,这宋青书找你崆峒派山门,本来也无关我们事,乐于隔岸观火,可你崆峒拼命把火往岸引,所谓正道门派原本也非铁板一块,互有嫌隙,各门各派长老也是人精岂能不深谙此道,还能平白听任你忽悠瘸了?
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开始接受崆峒派的说法,摩拳擦掌,助其声威,看宋的眼神夹杂了更多是敌意。
宋青书心下大骂,暗叫崆峒狗贼好生无耻,颠倒黑白不遗余力。不过他转念想到自己是来报仇而非结仇的,万一这各门各派各式各样的人一股脑全拎刀杀过来,自己难道全给接待招乎了?就是绝世神兵面对这么多脑袋也有磨损,这要是平地造出个尸山血海还不等于是当场交了入魔的投名状。不行,必须要震慑住那些不想在脖子好好呆着的脑袋。
念及此处,他暗聚真元,手中真武剑挽了个剑花,在身后地面划出一道剑痕。
初时,众门派弟子只觉得宋青书轻描淡写地划出一道剑痕分界,不明所以。旋即剑意一发,地砖石齐刷刷崩断,剑痕在地延伸开去,如一条笔直的长蛇,一条线草木两分,直入远处的一处山石。
只见那十余丈远外的数人合抱之石,石屑崩飞,竟是从中间平整断为两半!
“嘶——”各门派众豪杰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宋青书,竟有如此凌厉的剑意!一时之间,场内安静下来。
宋青书这才淡淡地说道:“今日之事,因崆峒派而起,他们暗袭我不成,反倒反咬一口,血口喷人。现在,又想裹挟众意,陷我于不仁,诸位若与之同流,不问情由善恶不分,欲阻我者,我便伤之,欲伤我者,我便诛之!”
众人各自心中泛起嘀咕,自问若此子刚才那一剑改撩劈为横扫,这其间有几人能够接下这一剑之威。剑招再刁钻精妙,也敌不过剑意之圆满通透,所谓剑意,一花一叶皆成剑势,如投石于湖,发于剑锋而袭之十丈百丈之外。这宋青书,莫非已是先天修为之境?
否则,怎能领悟如此精妙剑意!
崆峒三老见到这一剑之威,心中对宋青书更加忌惮几分,此子到底什么境界,如之一剑他可以斩出多少道?这一剑又用了他几分实力?难怪五老殒命,常敬之一招便败,自是过于轻敌,若非眼见这一剑,自恃身份而留手,没有运起足够真元抵挡,被突然劈脸这么一剑,必然凶多吉少。
心中如是想,三老立时堆出一副和善的面目,说道;“宋青书,你莫逞口舌,今日,我们念及张真人威名,给你改过机会,劝你认错赔罪,此事尚可商讨。”
“没错!你杀我崆峒派长老,却反诬他偷袭,必是受人挑拨,只要你供出其人,此事尚有余地!”
“宋青书,我们爱惜后辈其才,劝你莫要执迷不悟。”
宋青书执剑肃立,风拂衣摆。
崆峒派当真无耻,巧舌如簧,字语间还是把他和魔教挑唆捆绑在一起,还道貌岸然地劝诫,分明对方置身道德高地对自己审判,若自己没有神功修为所恃,还不是任人评说,任人污蔑,任人宰割。
念及此处,他真元暗涌,衣衫鼓动,剑指崆峒,说道:
“爱惜其才?我看你们是爱惜自己性命罢了!”
“魔道贼子安敢放肆!真欺我崆峒无人吗!!”
宋青书眼露寒芒,冷冷说道:“魔道?若我真入魔道,道心蒙尘,岂有这浩然剑意!你们崆峒五老,一个个奸诈卑鄙,不知这道门功法,在你们肮脏的皮囊之下,还有几分实力?!三老一起吧!”
崆峒三老一时气结,反观其他武林同道,那表情竟深以为然,众人纷纷暗暗退后,似恐波及。三老交换了一个决然狠厉的眼色,既然你宋青书不知深浅,口出狂言,莫怪三老以多欺少,以长压幼,三人联手,攻防互补,你岂能全身而退!
况且,以他们的狠辣眼光看来,这宋青书不过是后天之境,纵有奇巧之技傍身,安能与他崆峒三老联手并论!
借此机会,除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