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七年,十月,新野城。
此时的天气,已经逐渐冷了下来,陈泰也久违地穿上了两件衣服,但与往年不同的是,此时的陈泰,旁边的了一个良人。
自糜玲加入陈家后,陈到特地将府中西边整顿城陈泰与糜玲两人的别院,此时两人正坐在门外的石凳上,感受着太阳带来的温暖。
自他和糜玲结婚后,陈到的官职也从校尉提拔为军中郎将,虽然手下仍是当初的白毦兵,但无论是军中地位还是威望,也有了很大的提升。
陈泰也从一介屯长提拔为骑都尉,在赵云军的白马义从中,地位仅低于赵云。
陈泰虽然想过此次联姻他的好处不小,但真的知道自己晋级都尉时,还是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但随即他便明白,如今的他并没有能力担任这个位置,这也是徐庶为何要将他收作弟子的原因。
不久前,徐庶知会他,准备收拾行装,与他游历荆州。徐庶的原话时,如今的陈泰还是见识过少,只有走过更多的路,他的眼界方可真正开拓,游历归来后,徐庶才会将御军之法教给陈泰。
只是出门游历,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刚刚新婚不久的陈泰,自然有些不舍得身边这位佳人。
此时,糜玲正靠在陈泰身边,一个多月的相处,令两人早已经没了陌生感,或许是因为陈泰曾是现代人,所以陈泰心底上就认同男女平等,所以在很多事情上面,陈泰并没有古时男人的陋习,这令糜玲对陈泰更是喜欢。
“师父邀我游历之事,夫人觉得如何?”陈泰轻声说道。
糜玲用额头蹭了蹭陈泰,带着慵懒的气息说道:“相公,妾身虽是女流之辈,但亦知男儿志在四方,若是相公贪图温情,可是会令妾身看不起的。”
陈泰笑了笑,一个多月以来,他也摸清了糜玲的性格,对外的糜玲落落大方,但骨子里却是个性子倔强的女子,若是他真的因想念糜玲而放弃与徐庶游历,怕是会被糜玲指着鼻子骂了。
“不过”,糜玲往陈泰身子里面钻了钻,“要早些回来哦。”
陈泰心中一暖,一把将糜玲仅仅地抱住,这种他从未经历过的温暖,令他眼睛有些泛红。
于此同时,刘备府中。
徐庶向刘备提出要出门游历时,刘备一开始并不同意,见刘备面露难色,徐庶便说道:“主公不必担忧,以目前的局势来看,曹军不会对主公造成任何威胁,主公也可以趁此机会扩大军备,广受人才,徐庶只是出门数月,想将远在别处的老母亲接过来共享天伦之乐罢了,主公不必担忧。”
见徐庶已经立下决心,刘备也不好再多加阻拦,他嘱咐徐庶几句后,徐庶便拜别离开了。
收拾好行装的徐庶与陈泰二人再新野城外汇合,两人两马,踏上了北上的路途。
两人再次回到新野城时,已经是年末时分,与徐庶和陈泰二人一同回来的,还有徐庶年迈的母亲,刘备亲自为徐庶母亲安排好住处,而陈泰拜别徐庶,回到了陈府之中。
两月之后,糜玲再次见到思念已久的陈泰,此时的陈泰,俊秀的脸上多了一条疤痕,身上流露处的气息也凌厉了许多,在看见糜玲时,陈泰眼中才流露出一丝暖意。
与徐庶北上这两个月,陈泰可被徐庶折磨的够呛,至于他脸上的疤痕,是在和几个山贼搏斗时被划伤的,不过令陈泰没想到的时,身为军师的徐庶居然身手不错,一人一剑愣是挑翻了两个山贼还全身而退。
在陈泰心目中,徐庶已经是军师中第一能打的了。
再见糜玲,陈泰也难掩盖心中的思念之情,当即将她仅仅抱住,今夜,他要好好地和糜玲倾述情思。
很快,又是一年除夕的到来,此时的陈府比起之前要热闹许多,陈到和陈泰等一家子人围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乱世之中,唯独今日,是所有人都面露喜庆的日子。
这两个月间,新野城中也发生一些事情,最轰动的莫过于长年无子嗣的刘备过继了一个儿子。
刘备过继的儿子本名叫寇封,年仅十四岁,再刘备与同是刘姓的宗族共餐之时,看上了年少的寇封在席间展露出来的才气,刘备便将其收做义子,改名刘封。
无论怎样,此时的刘备也算是有继承人了,对于刘封,刘备自然不留疑力地培养,待徐庶回来后,刘备立刻领刘封前来拜师,陈泰也捡了个便宜师弟。
一年时间匆匆而过,除夕过后,建安年也随之到来。
今年年初,陈泰带着他的新身份重新回到军营之中,看见许久未见得郑图和其他伙伴,陈泰忍不住泪洒当场,引得众人纷纷笑话他,与众人相见之后,陈泰进入了赵云军帐之中。
此时的军营除了日常训练外,基本无事可做,赵云将部分训练任务交予陈泰督管后,便没了其他军令了,领命后的陈泰退出军帐,回到自己的帐篷之中。
升为骑都尉后,陈泰在军中也有了自己的军帐,也有了一些可以亲自任命的职位,比如他本人的亲卫。
陈泰自然将郑图等人提拔为自己的亲卫,此时,赵云的三百骑兵已经扩军至四百人,交予陈泰亲自率领的,共有一百骑兵,不过陈泰明白,不久后持续的征兵,会令这个人数翻倍。
不过,在徐庶的教导下,陈泰也开始掌握起一些领兵的技巧,而这归他麾下管理的一百骑兵,正好是他实践的好机会。
陈泰在军帐中深呼吸了几口,果然,如果不是因为糜玲,他更喜欢呆在军营之中,可能自己天生,更适合战场吧。
陈泰心中明白,挂在他头上的这个骑都尉名号,到现在不过是个虚名而已,只有在战场上立下响应的功劳,这个虚名才会彻底消散。
只是,下一次上战场的时间,谁也无法知道。
时光荏苒,眨眼间春天已过,时间也来到了建安年,四月。
此时,天下大势也有所改变,在曹操的持续进攻之下,袁家三兄弟一败再败,最后只能退居邺城据守,但曹操并没有强攻邺城,而是扩大了包围圈,将袁家兄弟彻底困在邺城之中。
看着袁军衰败的模样,曹操部下的将领都希望曹操下令全军强攻邺城,将这座象征着袁家统治的城市彻底攻陷,断绝袁家复燃的机会。
但曹操却迟迟未下令,而是坐在军帐之中,喝起了闷酒。
陪同曹操一同喝酒的,自然是郭嘉,有酒的地方便有郭奉孝。
“诸将劝我强攻邺城,奉孝以为如何?”曹操带着酒意向郭嘉问道。
郭嘉喝下杯中之物后,才回答道:“明公心中早有答案,奉孝不敢说。”
听完郭嘉之言,曹操哈哈大笑起来:“这天下哪有奉孝不敢说的话,但说无妨。”
“那郭嘉献丑了”,郭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袁谭、袁尚二人,如今畏惧明公之威,才合为一处,事实上,两人早已积怨已深,若是明公适时退兵,二人若无外敌,必定会互相争斗,到时候明公自可坐收渔翁之利也。”
“知我者,郭奉孝也!”曹操大笑着说道。
翌日,曹操宣布暂停进军,准备不久后退兵许昌。
北方战事刚刚休止,但南方战事又起,孙权打着为父报仇的旗号,亲率大军进攻江夏。
江夏太守黄祖,此时已经整顿好手下士兵,准备迎接来势汹汹的孙权军。
关注这一战动向的,除了刘表和孙权之外,还有额外的三人,他们来到一触即发的江夏战场,亲自观摩两军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