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承打断了王嬷嬷的话，愤怒得将桌上东西扔在地上做发泄。瓷砚茶盏摔个粉碎，还有几本奏折也被扔了下来，李尚书正好瞄见一本是弹劾他的。心里暗道好险，还好师爷劝说他早做打算。不然就靠参人真撑不了多久。

至于太后的下场，皇上的感受。关他什么事？说起来也是太后自己造的孽，他只是帮皇上查明真相，帮人伸冤。至于荣华富贵，那是自己做了贤臣之后应得的。

王嬷嬷吓了一跳，跪在地上不敢再说话，等着宇文承怒气稍减。

“皇上息怒，为了国家社稷，可别气坏了身子。”

“原以为你是伺候皇上生母的旧人，向本官求助。没想到满口胡言，竟然敢污蔑当朝太后。你可知罪。”

李尚书满脸关切得劝着，一面又指着王嬷嬷假意喝道。可他不开口还好，这一说话倒是让宇文承听出了别的意思。之前李柔怀就说太后害了他生母，现在他的父亲又把人证带来。在这个时候，恰好出现个人证，宇文承难免会多疑。

“怎么，尚书大人情况都没问明就带人来见朕吗。你说她求助，她一个宫里的下人为何要向吏部尚书求助。”

宇文承的话里有责怪的意思，李尚书也不慌张，来之前他已经预料到了。毕竟为官多年，怎么回答他还是知道的。而且路上也和王嬷嬷对过词了。

“回皇上的话，她拿出宫里的腰牌说有事要向微臣转达。下人见是宫里来的不敢怠慢，立刻把她带进了府里。见到微臣之后，她只是表明身份，还说有人在追杀她，有一桩宫内秘闻要禀告皇上。微臣派人查探后，发现门外确实有人监视。”

“因为事情涉及宫内，微臣一个外臣不敢过问，这才带她来见皇上。”

“既然是宫内的事，来人，去把皇后请来。”

听了李尚书的话，宇文承想到了什么，唤人进来去给霍安娴传话，只说速来，别的不许多嘴。所以霍安娴即便猜到了所为何事，还是要装傻。

“不知皇上召见臣妾所为何事。”

“一桩宫内旧事，请皇后过来裁夺。”

宇文承的脸色沉得能滴水，让王嬷嬷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霍安娴还未怎样，宇文承却还是怒气不减。即便有了心理准备，即便是再听一次，他依然十分恼怒。

“所以呢？”霍安娴眨着眼睛，好像刚才听的话就像一个故事，她还在好奇结尾。

“什么所以，你是真没听懂，还是在装傻。这可不像你。”

“王嬷嬷的意思，是皇上的生母是被提前选出来的，然后呢。有证据吗，就算是又怎样。太后作为当时后宫之主，为皇家开枝散叶，广选淑女，善待嫔妃。有什么错？”

“可太后她对其他妃嫔可没有这么上心。”李尚书生怕被霍安娴把事情扭向别处，赶紧补充。

“可别的妃嫔有自己的母族，也有人伺候。不比慈仁太后怀有身孕又无族人依靠。难道这也有罪？若是太后蓄意害过谁，独独留下慈仁太后，那皇上疑心还可。但只因为太后对慈仁太后多加照料就定有罪，臣妾不服。”